承錦俄然就有些酸楚之意,輕聲道:“你返來了?”
“甚麼時候到的?”承錦問。
“……”東方冇有回話。
蕭墨“哧”的一聲笑出來:“你手上有兵,那當然是說一不二。你說另有一小我找不著,是誰?”
東方道:“殺過。”
東方側了側身,斜抱了承錦半倚在牆上,他胸口的溫度隔著衣衫傳到她身上,承錦斂容道:“佛祖曾言,若能受持《金剛經》四偈,福德多於以七寶佈施滿恒河沙數。你本日縱使感導了他,所行不過芥末微塵,身語意業無有疲厭,百千億劫無有窮儘,談甚麼苦海無邊,正法殊勝?”
“你不會看錯吧?”
承錦委宛地吐出幾個字:“緣何青眸不向人,哼。”
蕭墨凝目道:“大師,這報酬害社稷,留之天下不安。”
“如有閻浮之人,諸般作歹,風險眾生,大師卻固執於戒,覺得慈悲。執念便是相,又談何無相?如此勘不破,又談何佛法?佛法由聰明而生慈悲心,怎能本末倒置,妄以善行求證菩提?”承錦的聲音在密道當中愈覺輕緩和順。
翌晨,大朝之日,都城三品以上官員俱至金殿。承鑠抱病而出,即令宣旨,將東方媾和時的三品參知政事越級擢升為二品,與內閣長官同級,暫代國相之職,統理六部事。
東方猝然一驚:“甚麼?”
方丈歎道:“南閻浮眾生脾氣剛烈難伏,墮於無邊苦海,尤不自知,又安知無相。蕭施主,你與你的朋友且回,待老衲感導這位施主。”
趙隼凜然道:“你有十二衛大將軍的兵符?”
而後兩日,到內廷議事的三四品大臣紛繁稱病,東方也不覺得意,反倒與賀姚戲謔了幾句。次日將趙隼的人馬調出三千進入都城,領受了都城九門。這一變動,倒把大員們的病嚇好了一半,隻是那幾個資格甚老的首輔大臣仍然拿姿作態。
王有才每日跟著東方,彷彿成了隨扈,此時凝神回想道:“師……他每天不在城南家中,就在欽天監檢察曆法甚麼的。我跟著幾個月冇見他去彆的處所。隻要一小我來拜訪過他。”
趙隼黯然道:“爺爺那邊出事了。”
東方神采不改,話裡卻帶了狠勁:“你要我不管你的事,原也簡樸,可你不該威脅我,更不該用承錦來威脅我!”
東方歎道:“我曉得你是誰,你是廢太子承銘,他們的大哥。冇想到你還活著。”
東方想想,歎道:“唉,我們把時候攢著吧,今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