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鑠點頭道：“恰是。和親本是原就議定的，是我們背信在先。胡狄現在又釋美意，莫非我們不允嗎？”
明姬謹慎地探了個頭，斜望著東方，輕聲說：“哥哥，你把這第一美人給氣哭了。”
“怎講？”
東方聽到這句，腦筋俄然一熱，說：“臣鄙人，也曾學過占卜之術。皇上如果信賴，便讓臣一占休咎。”
東方沉默站回書房下首，冇等他站穩，又聽承鑠叫道：“東方。”
“我去了無相寺，到那邊找的蕭墨，他連夜把我送出城的。”承錦簡練地說。
東方將明姬的馬一拍，那馬直奔了出去，跑出不過一丈便被兩個蒙麵的黑衣人截住。明姬早已抽出匕首，擋掉了砍來的第一刀，後招便接連而至。這兩人技藝都很好，明姬恨不得長了三頭六臂，耳聽得東方那邊兵刃聲響，起碼不下六人在圍攻東方。
昨夜下了入夏以來最大的一場雷雨，東方院子裡的櫻花樹被打成了空枝。他踏著一夜積雨，去北書房見承鑠。禮部右侍郎賀姚站在禦案旁念嫁禮票據，承鑠聽了一遍，一一照準。他頰上有些潮紅，印堂卻微微發青。
那參將便去拖那女孩子。哲義從旁勸了一聲說：“女人不要管這類事。”茶茶感覺胡椒末都撒出去了，另有甚麼管不管的，乾脆心一橫，拉了那女孩子擋在身後。那胡人女孩也很有眉眼凹凸，便拉著茶茶的衣袖縮在她身後顫栗。
啊？是這麼回事嗎？茶茶還來不及做出憬悟或者感激的反應，承鐸接著道：“我讓阿思海把她送回家去，免著你一天到晚看著她又要來氣我。”茶茶彷彿終究有那麼些受打動的模樣，承鐸卻不容她表達，教唆道，“還不快去！”茶茶隻好回身跑出去了。
“說。”
“我遲早是要來的，被人送來不如本身來。”承錦緩緩道。她雖說得和緩，卻已然聽得出氣惱之意。承鐸深知她的本性，毫不是吝嗇之人，必有甚麼事端讓她如許活力。
“是。”東方有些艱钜地說。
茶茶跪在盆側，擰乾棉布擦他腳上的水。承鐸想起客歲年底，她才被抓住，送到他麵前來，就像個抽暇了靈魂的布娃娃，內心冇出處地一疼。他悄悄歎了口氣，伸手捧起她的臉，茶茶順著他的手掌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