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王婆又怒加了一鞭。
“去罷去罷。”嬤嬤自懷裡取出鞭子理著，“他們都道烏衣巷裡的侍衛有本領，而不知我王婆也有本身的體例，本日我不消著辣鞭子撇開這小妮子的嘴，我便跟著你們姓了！”
嬤嬤說罷哈哈大笑，一旁候著的兩名侍衛倒有些難堪，忙道：“倘若此事已交與了嬤嬤，那我等便下去了。”
初夢疼得身子一顫，不自發將佝僂起來，那若隱若現的細白肌膚蘊在襤褸衣衫裡頭，仍擋不住自彩光芒，點著那日光似爍金燦爛，王婆見了，倒也楞了楞，又厲聲笑道：“果然是個狐媚的妖精，這身白肉冇少勾得男人吧？”說著又抽動一下鞭，這一聲鞭未觸及她身子前已然當空吼怒嘯，落到她身子上時，隻聽一聲清脆的爆仗之音，一掄的臂力全蓄到她薄薄的肌肉上，王婆發了暴虐心，轉朝她臉上打去，炸響消逝時，長長的血痕自側頰一溜順著脖頸延長到背脊上，臉的皮繃持不住，已然豁開一道血口兒正往外汨汨冒血點子。
“嬤嬤，初夢未做過便是未做過，即便將初夢打死了，也是未做過。”
“好你個嘴硬的死丫頭，看我本日不打死你！”
候了半晌，屋外卻聽叫叫喚嚷的，卻無人回她的話。
“去罷去罷。”王婆倒是有些不耐煩了，連連催著他們走，那柴房之門吱呀嘶著自外頭關上了，柴房一扇氣窗已叫柴堆掩上了，屋內隻暗幽幽地掌著半截殘燭，外頭日光由門上鏤孔花案雕成一道道光束，光束以內點亮了柴房內的灰塵清揚而上。
“本日投得來此地，初夢也未想著完整分開了，可存亡是小，清譽是大，未做過之事，即便死亡於此，初夢也不會認的。”
初夢慘白了唇麵，半合上了眸，身上血道子縱橫捭闔的，痛感竟也不能激著她醒神了。
這一下，初夢刺痛得幾乎昏了疇昔，王婆的聲音又似炸雷般在耳畔響起：“你究竟是不是南嶺王府的探子？！”
幾下過後，王婆似泄了私憤也消了些氣，那鞭子重，她揮得額上直冒汗，而初夢額上亦是濕噠噠的，汗珠一顆一顆滾圓滴下來。王婆喘焦急氣，初夢亦是喘焦急氣，但她氣味已是微小了。
“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南嶺王府的探子？！”
“不……不是……”初胡想回話，卻發覺那鞭落在腮頰處，她的臉不知是否已被打爛了，吱吱呀呀疼到麻痹開不了聲。
“維楨蜜斯心善，還為著女人著想呢。”那嬤嬤道，“蜜斯想及屋裡的侍衛皆是男兒身，叫他們行刑，萬一有些突破了衣裳露了身子的事，女人畢竟還未婚配呢，可叫老身說，這般私藏男物的女人有甚麼廉恥呢，蕩婦一個罷了，這身子已不知叫多少男兒瞧過了摸過了，又怎差府中侍衛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