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賈赦這副模樣,賈母那裡還能忍得住?頓時特長一拍身側的小幾,肝火沖沖的道:“且非論旁的,這當孃的體貼兒子,犒賞個把人予你,你不承情也罷,竟還擺出一副不耐煩的麵孔,這是籌算給我立威嗎?”
賈赦聞言微微一怔,旋即像是想起了甚麼,忙向賈母躬身作揖賠罪報歉:“老太太莫活力,原是因著這十來日我吃了很多苦頭,更是因著歸心似箭,這兩日快馬加鞭的往京裡趕來,連著兩日都未曾吃好睡好,這纔有些惱了。還望老太太莫怪。”
天然,賈母也明白了賈赦言下之意,當下不由的感喟道:“疇昔的事兒就彆老是擱在內心了,擺佈你另有璉兒,也彆再嫌棄璉兒調皮了,這真要比調皮,誰能比得過你?再說了,男孩子調皮一些不好嗎?我甘願孫兒們每日裡上房揭瓦,也不肯意再看到他們病歪歪的模樣了。”
賈赦的語氣極其安靜,臉上也冇有太多的神采,可縱是如此,他這話卻也嚇得賈母身畔的珍珠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明顯是夏季裡,卻仿若墜入冰窟。
“老太太。”賈赦正了正神采,一臉嚴厲當真的回道,“您如果僅僅憂心兒子無人服侍,那大可不必了。當然,如果您對峙犒賞了人下來,身為兒子,我也不會回絕您的美意犒賞。可有一句話,我必須跟您說明白了。”
賈母當下便愣住了,她自是曉得賈赦冇有賈政來的靈巧懂事又兼純孝,可她也千萬冇有想到,賈赦竟然會直截了當的打斷了她的話,要曉得她這還冇有講到重點,更未曾出言誹謗那拉淑嫻。這般想著,賈母立即沉下了臉,極其不痛快的喝道:“這就是你對我該有的態度?”
不等賈母回過神來,賈赦便一股腦的將憋了好久的話一一道來。
“您該當曉得,我此人雖對女|色來者不拒,可我並不長情。這麼說罷,在我心目中,老婆是最首要的,是給我生兒育女伴隨我平生之人,她是無可替代的。您就是給我尋來絕世美人,在我看來,也不及她一分。當然,如果是以您曲解我隻對她一人鐘情,那大可不必。我會接管您的美意,可再多的美人於我而言不過是下酒小菜,一兩回吃得新奇,次數一多我可不耐煩。”
“另有你媳婦兒那邊,現在她有了身子,你細心一些也是該當的,可謹慎彆過了頭,萬一真將她寵上了天,轉頭看你如何清算!旁的不說,單說我們府上,不也另有個王氏嗎?”一提起王夫人,賈母頓時沉下了臉,跟方纔對賈赦置氣還分歧,畢竟賈赦就算不如賈政那麼受寵,可好歹也是賈母的親生兒子,就算再活力,也不會真的往內心去。可提起王夫人時,賈母不但言語裡儘是討厭之情,乃至還帶上了些許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