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嫻你變了,你竟然不心疼我了,我太悲傷了!”賈赦冇有獲得預期的安撫,頓時做出了一份黯然神傷的模樣,逗得那拉淑嫻喜笑容開。
彼時,那拉淑嫻也從午後小憩中復甦了過來。
賈赦吃了點心,又猛灌了兩杯茶,這才感覺總算緩過氣來了。等緩了口氣,他纔將這些日子吃的苦受的罪,一一貫那拉淑嫻道來。用一句話概括的話,那就是他被張家老太爺可坑苦了。本來說好了,隻是讓他去直隸傳個信,賈赦當時揣摩著,雖說兩地略有些遠,可一來一回最多也就三五日的工夫,論吃的苦頭,也不過是路上吃食不敷邃密,外加舟車勞累罷了。誰曾想,實際跟他的設想的確就是天壤之彆。張家老太爺底子就是用所謂的送信將他誆去直隸那頭,讓他吃儘了苦頭。
這般做法倒也不能說不鐺鐺,甭管玻璃先前服侍的主子是誰,哪怕她現在已經成了半個主子,可比起真正的主子倒是完整不值一提的。特彆榮禧堂裡另有尚且年幼的璉哥兒,以及懷著身子的那拉淑嫻。故而就算玻璃被挪出去的動靜傳到了榮慶堂裡,賈母也隻是微微側目,並未多言。
比原定的歸期晚了足足七八日,像那拉淑嫻這類早就知情的人,倒是並不如何擔憂,賈母那頭有那拉淑嫻時不時的欣喜,加上她忙著顧問病情好轉的珠哥兒,雖略有些掛記卻也並未曾真正往內心去。至於二房那頭就無需多說了,擺佈原就冇放在心上。最最不利的,天然是玻璃了。
因著碧璽如王夫人所願的那般,老誠懇實的待在了後罩房裡,壓根就不到前頭閒逛。很快院子裡從主子到下人皆忘了背麵另有那麼一號人物,又或者也不是真的忘了,而是權當冇這號人。
“彆提了,我好懸冇能熬過來!”賈赦這麼說天然是誇大了,不過有一點倒是不錯,這十來日裡,他的日子至心不好過,起碼能夠說是他活了二十多年,頭一回感覺人生真艱苦。
且這回是真的病了。
“新兵蛋子?那倒是還好。”
“太太您說的是。”花鈿躬身承諾了,隻是在低頭的那一刻,她的眼底裡閃過了一絲得逞的算計,旋即便依著王夫人的話,一一叮嚀了下去。
甭管哪個大戶人家,都不會養一個病著的下人。這湯藥錢臨時非論,萬一傳了主子,倒是大大不妙了。就說榮國府,昔日裡也常將病了的下人挪出去將養,這也冇甚麼,就是鼓吹出去也不怕,畢竟對外的說辭都是養好了再撥返來。當然,究竟上如許的例子倒是少之又少,根基上被挪出去的就冇再返來的,最好的成果也不過是從主子跟前最麵子的下人變成了外頭末流的粗使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