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蛋子?那倒是還好。”
風塵仆仆的從外頭返來,賈赦頭一件事兒就去榮禧堂看自家媳婦兒。不過,他隻在門口瞧了一眼,就被滿臉嫌棄的容嬤嬤轟出去洗漱換衣了。也難怪,現在是大夏季的,賈赦出門十來日了,都未曾換衣裳,加上從城外騎馬趕返來,不說渾身高低都是泥,起碼也是灰塵飛揚的,乃至連頭髮上都罩了一層灰濛濛的東西。足足換了好幾道沐浴水,賈赦才總算是規複到了本來那俊朗男人的模樣。
“荒唐!她是傷著了,又不是得了傳人的病!”王夫人冇好氣的瞪了花鈿一眼,幸虧她今個兒表情還算能夠,並未曾多加斥責,想了想隻叮嚀道,“到底是從老太太跟前過來的,既然她一時身子骨不舒坦,隻好生養著便是,擺佈我們院子裡也不缺使喚的人。”
“太太您說的是。”花鈿躬身承諾了,隻是在低頭的那一刻,她的眼底裡閃過了一絲得逞的算計,旋即便依著王夫人的話,一一叮嚀了下去。
王夫人行動倉促的從外頭回到了梨香院裡。今個兒,她聽聞珠哥兒病情好轉,且探聽到賈母表情非常不錯,這才特地往榮慶堂跑了一趟。雖說過程略有些讓她不鎮靜,可不管如何說,她到底還是見到了珠哥兒,還是一臉暢懷笑意的珠哥兒,因此她多少內心有了些安撫。可及至進了梨香院裡頭,她倒是忽的不耐煩起來。
身為賣了身的丫環,又不是家生子,且現在還病重著,的確就是擱誰家都不肯意接辦的燙手山芋。幸虧容嬤嬤考慮到那拉淑嫻的名聲,乾脆喚了她兒子張庭兩口兒幫著照顧著,當然湯藥錢還是給了的,也叮嚀了要好生照顧著,起碼不能讓人冇氣兒了。張庭倆口兒對容嬤嬤絕對是又敬又怕的,忙不迭的承諾了下來,隻差冇謾罵發誓了。
榮國府裡頭,能被撥到主子跟前貼身服侍的,那多數都是有來源的。說白了,就是家生子。試想想,幾代人都服侍著主子,一旦小主子跟前缺人了,拿自家的後代頂上去可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這從人牙子手中買來的小丫環,幸運得了主子的喜愛被要疇昔的也不是完整冇有,隻是數量相對比較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