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了動嘴唇,並不說話。
挽月也停下來看他,“如何了?是不是有甚麼不好的預感?”
“直覺。”
“你的直覺一貫都這麼準嗎?”
“……嗯。”他看了看她,收回了劍。
“他狼心,我不能狗肺啊!虎毒還不食子呢!我說不過他,打也打不過他,因而趁他不重視,從前麵一鎬頭刨死了他。”婦人怪笑。
婦人仔細心細盯了他半晌,見他滿臉篤定,並不是在詐她。
“奉告他們又如何樣?你去說呀!去呀!當年……晴兒兩歲才學會走路,直到阿誰時候,我們才發明她腿是瘸的。鄭五說養著是個賠錢貨,要把她扛到斷崖丟下山,對內裡說是被狼叼了。”
一顆心墜得很低,她抬起眼睛,看了看他。
挽月感喟道:“你必然是用箱子裝著他的屍身…血肉腐臭以後,那些濁氣無處去,垂垂融進了骨頭裡。十年後,骨頭也開端爛了,這個時候你去動那骸骨,就染到屍毒。毒我已經幫你解了,你也能夠放下那些事了。既然問心無愧,那多思無益。”
二人分開了婦人家。
婦人渾身一震:“你說甚麼?”
他看著她,好久,終究自嘲一笑:“小二,我並不是神仙。我猜不到、掌控不了的事太多,太多。”
挽月道:“如果我撞上如許的事,指不定也是要替天行道的。更何況那是你的孩子。護犢是本性,你那裡有錯?”
“你……如何曉得她殺了她丈夫?”
次日一早,少歌帶上挽月,再次去了中路晴兒家。
婦人手一頓,“他死了十年了,隻剩骨頭渣了,有甚麼好問的。他是病死的,該說的,十年前都跟裡正說過了。”
他正望向她,二人的眼睛中都雜了很多東西,不似昔日那般,一眼望進相互的眼底。
“她說的是實話嗎?她說烏癸鎮並不害人。”挽月問道。
“想來你是不會說出阿誰奧妙了。”他站起家,拔出了劍。
晴兒的阿媽已經能夠下地走路了。見到挽月和少歌,她也不見得有多感激,意味地擦了擦桌椅,請他們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