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皇後神采安靜如水,淡淡地對她說道:“去吧。”

“父皇?”百裡婧跨入高高的門檻。

因冇有兒子而卑怯?

她說完,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隨後,在景元帝的諦視中,她手撐著地站直身材,腰背挺得筆挺,讓人覺得她方纔的軟弱與寒微皆是錯覺。

這麼美的女孩子,到底是誰家的女兒?司徒珊……不,司徒家造的孽有多深……

想起昨夜搜捕被阻一事,百裡婧蹙眉道:“父皇,有人彷彿並不想讓墨譽死,他們好大的膽量敢從刑部大牢將人換了出去,卻謊稱他已自刎身亡。若非昨日傍晚我在巷口遇見了墨譽,或許他早已脫身,那麼,墨問的死,將成為第一冤案。”

因而,還未從癲狂的肝火中擺脫的景元帝嘲笑道:“聞聲了?他要返來了。你內心還在打著甚麼主張?覺得他還對你有情?司徒珊,你歸去照照鏡子,看一看現在的你老成了甚麼模樣,他妻妾成群、後代成群,活得清閒安閒,你又算甚麼?!”

自記事以來,母後一向高高在上嚴肅厲穆,讓百裡婧感覺身為一國之母理應如此,她從未見母後如本日這般狼狽,頭髮蓬亂,臉上的指印未消……除卻崇高職位,母後另有一身好技藝,甚麼人可近得了她的身?

“這件事,朕已經傳聞了。”景元帝道,“婧兒,苦了你了,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想要如何?”

他看著她回身往外走,後知後覺地撥出一口濁氣,怒喝道:“來人哪,送皇後歸去,冇有朕的旨意,不準她踏出未央宮半步!”

作為女兒,最不能接管的便是父母之間的爭論,她夾在中間太難受,哪一邊都不好幫襯,隻在雲裡霧裡亂繞,想著如何化解他們的衝突。

他固然恨著司徒珊,自曉得本相的那一刻他就刻骨地恨著她,恨不得將她的骨肉全都搗碎吞下去,這類被欺瞞捉弄近二十年的恨意,無人能懂。

景元帝聽著那刺耳的聲音,目光變得更加凶惡。

不,他不會受司徒珊擺佈,不會再任她捉弄,他會讓她悔怨,讓她曉得錯得有多離譜。她已經錯了,為何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回身就走?他再不會去追,也再不會隨她歡暢!

百裡婧的目光投向殿內的景元帝,眼中儘是難以置信。

父皇當年所說是對的,對外戚的防備永不成停止,他們倚仗著功勞,膽小包六合捉弄他。這類捉弄,不成諒解。

百裡婧點點頭,應下了,又問:“父皇,方纔我在殿外聞聲……北郡府的人進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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