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曄從墨譽的語氣中發覺到他的體貼,麵上的笑容收了,神采黯然地點了點頭道:“找到一絲線索,正在清查凶手去處,隻是……刑部的案子夙來是不準官員暗裡扣問的,墨狀元……”韓曄說著看向墨譽,頓了頓。
左相轉頭望著那人道:“林大人,你有更周到的設法麼?無妨說來聽聽。”
下了朝,朝臣圍著左相讚美不已,左相在世人的諦視當中誌對勁滿地酬酢,墨譽走在最背麵,思考著父親常日的做派,感覺不成思議,下台階時冷不丁一腳踩空,差點跌了下去,這時,中間一隻手剛好伸過來扶了他一把,墨譽偏頭看去,見是韓曄,忙站穩了伸謝道:“多謝落駙馬,我……冇看清路,真是失禮了。”
確切冇瞧見。的確瞎了他的老眼。
“說。”韓曄徐行走著。
墨譽神采有異,擠出一絲笑容道:“墨譽替家父謝過落駙馬謬讚。”墨譽夙來與韓曄並不熟悉,且都不是黎戍那種自來熟,一時找不到話茬,兩人俱已下了石階,墨譽俄然想起甚麼,愣住腳問道:“不知武狀元遇害一案可有停頓?”
“是……”左相頓了頓,終是一口氣說了下去:“是老臣的嫡出宗子……墨問。”
蒲月十九,西北傳來捷報,司徒赫率部將於定襄關外大破突厥,突厥兵馬暫撤入倉山以北,盛京朝廷總算鬆了一口氣,加上戶部呈報說糧草已籌辦充沛運往西北,擊潰突厥指日可待。
景元帝這些天來總算暴露些許笑容:“征糧這件事,就交給戶部去辦,司徒元帥調遣兵將賣力護送糧草等物品,儘力援助大西北,毫不能讓邊關將士缺衣少食……彆的,左相用心良苦,敢言眾之不敢言,朕頗欣喜,眾愛卿當好好向左相學習纔是。”
韓曄輕點了點頭,墨譽便回身往東邊皇子所住的寢宮去。早朝剛散,太陽方從東邊升起,照在墨譽的綠色六品朝服之上,少年生得身姿苗條,麵如冠玉,這身綠朝服他穿起來倒不似平常官吏那般俗氣,較之左相府其他三位公子,不知要高出多少。
“鹿台山之事已安排安妥,隻等魚兒中計。北郡府水深熾熱,成敗在此一舉。”韓文一字不漏地重述道。
群臣這纔敢抬開端,一麵想著也許左相會與他們一樣受訓,一麵倒真盼著左相能說出甚麼有效的主張來解了他們的危困。景元帝已頗不耐煩,也並不希冀左相語出驚人,揉著眉心道:“說吧。”
朝堂鴉雀無聲,連最愛出風頭的黎國舅也不吱聲了,大家都等著景元帝發怒。但是,群臣行列中卻有人對左相刮目相看起來,這個老滑頭從政好久一向墨守陳規,能不吭聲絕對不會蹦出一個字,現在俄然提出這等驚人行動,實在讓人不測,就連墨譽的心也不由地跳了幾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