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子陛下的目光卻隻在他的女兒身上,諦視著她孱羸的身子,非常動情地摟她進懷裡,安慰道:“婧兒,好孩子,這些日子你刻苦了。”
在鹿台山上時,婧小白冇生過甚麼大病,除了那次進了後山斷崖的墓葬昏倒了三天三夜以外,而那一次,就是孫神醫給她看的病,可惜她醒過來時,孫神醫已經走了,她倒未曾與他見過麵。
這一句,說的輕描淡寫,卻讓孔雀大驚失容,她不知是怨還是怒,直言不諱道:“可她是大興國的榮昌公主!主子莫非要一輩子呆在盛京不歸去?一輩子做這不見天日的病秧子麼?!”
這些禁衛軍的兵士都曉得木蓮是百裡婧的貼身侍女,以是收支都未曾攔她。“木蓮”手裡拎著幾包藥,剛回到西廂,便見墨譽劈麵走來,他似是有些焦心,是以法度極快,“木蓮”不知他要做甚麼,便立在原地未動,神情防備。
天已然黑了,“有鳳來儀”中已掌了燈,外頭仍舊有重兵扼守。景元帝半下中午親往左相府看望了墨問,驚得相府亂成一片,不管主仆都畢恭畢敬地驅逐聖駕。
聽了男人的話,孔雀眼眶驀地一熱,單膝跪地,緩緩應道:“……是。”
他真想展開眼睛,真想將她狠狠壓在身下,讓她明白甚麼是伉儷!他留她完璧之身,她卻做好了滿身而退的籌算,那麼,護城河邊他對她說的那些話究竟另有甚麼意義!他說他愛她,她卻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對他說,她不愛他,她曉得他不愛她!他的全策畫計都化作禁止不住的肝火,弄碎了她也好,毀了她也罷,千年冰封的心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攪得亂七八糟,恨意、妒意、怨憎……數不清的情感繚繞不去,燒得他五臟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