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石鮮搖了點頭,寂然不語。
石勒,羯人也,羯人乃是小族,但是以羯人鬍匪為核心的賊寇,本年已經使得河北、中原兩地無數文武官員為之焦頭爛額;劉淵、匈奴也,南匈奴自從入塞以後,聲望已顯頹勢,不複昔日威行萬裡的雄風,可匈奴人在幷州南部建國稱製,已經迫得洛陽朝廷幾近透不過氣來……羯人和匈奴人已經如此難製,雄踞萬裡北疆的鮮卑人如有所行動,如何應對?誰能應對?
仲輿乃和鬱之字。周良如此直言不諱地進犯和鬱,明顯是因為本身連載貶謫的原因,對這位征北將軍並無半點敬意。身為新蔡王極信賴的文官首席,撈錢的本領更是一流,如周良者當然不會是無能之輩。可恰是因為一眾僚屬們都隻知圖謀私利、全無經國濟用的心機,新蔡王才調脆利落地將鄴城和性命一起丟給了賊寇。這個時候周良完整不會想起,既有殷鑒在前,作為新蔡王的繼任者,和鬱怎能不更加謹慎謹慎?
因為石勒賊寇猖獗,這幾日征北將軍和鬱倒不常去城外的園林賞玩,長時候坐守在府邸當中。想必卷宗傳入不久,便被和鬱看到,本來就有些民氣惶惑的征北將軍府裡,俄然大肆騷動起來。
“陸遙?”周良像是俄然想起了甚麼,他跳起家,自堆放卷宗文牘的木架上取出剛纔帶回的告急文書抄件,猛地展開。這幾份文書,他本來已看了數遍,這時候卻再次翻動不已,隨即神采愈來愈顯得陰晴不定。半晌以後,他纔將文書啪地擲回原處,因為用的手勁太大,還將底下堆疊的十餘份文牘砸翻了,嘩啦啦地坍塌下來。
周良地點之處,乃是位於將軍府正門東側的一處配房,內間用屏風隔開了,作為兵曹、倉曹、和賊曹諸僚屬共同的辦公地。當然,如周良這等身份的官員,凡是不會親身來措置這等渾濁龐大的事件。每月來三五日應個景罷了,真正的碎務,全都是委派給屬吏去做的。
對王浚不測身亡所帶來的的嚴峻影響,周良非常體味,可他已然感覺,和鬱的應對行動毫偶然義,批示給人以手忙腳亂之感。
再接著,數量較第一批更多的信使縱馬而出。這批信令人皆雙馬,隨身帶著乾糧飲水,明顯是要前去周邊的郡縣去通報動靜,並勒令處所官員、豪強大族做好彈壓處所的籌辦。
先是十餘名信使旋風般地縱馬衝了出去,那應當是和鬱急著調集不當值的文武大員們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