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很好!”衛操高低打量著周身鐵甲浴血的衛雄,不消問,都曉得這位衛氏宗族中首屈一指的懦夫經曆了多麼慘烈的戰役。他拍了拍衛雄的肩膀:“世遠,辛苦你了!”
衛雄自幼喪父,六歲時就跟著叔父衛操搬家草原。兩人數十年風雨同舟,不知共同扛過了多少艱危困苦,相互豪情深厚,實在勝似父子。這些天來,衛雄一方麵率軍扼守濡源與胡兒死戰,另一方麵卻經常揪心南下求援的衛操安危如何,現在眼看衛操無恙返來,這份歡樂實在難以言喻。
可誰也冇想到,風塵仆仆地達到濡源,見到的第一人、這憑藉於胡族的戔戔流民首級,竟敢對大晉朝廷高官、實際掌控壩上草原的將軍出言不遜!衛操頓時滿麵難堪神采,侍立在另一邊的陸遙部下衛士們更是勃然大怒。
嚴格來講,自從鹹寧年間幽州刺史衛瓘入朝為尚書令今後,大晉朝廷對北疆各族便日漸失控,不然衛氏宗族在北疆的運營也不至於艱苦如此。何況現在晉人流民死守濡源,幾近山窮水儘的地步。衛雄回聲道:“現在拓跋鮮卑內鬨,本來的從屬部落相互攻戰,急於擴大權勢,壩上草原到處烽煙,晉人儲存維艱,中間何故有助於彼等?那鮮卑叱羅部和普六茹部最為凶悍,領兵攻打濡源非止一日,我們與之死鬥數日,難以取勝。這局麵卻不知中間若那邊理?”
他頓了頓,持續道:“我又傳聞,那叱羅部接連東部鮮卑段部和宇文部,數萬雄師隨時兵臨濡源;段部、宇文部,都是北疆豪強,麾軍所向勢如泰山壓卵。我等兵力微小,料來難以抵擋,唯有決死相拚罷了……中間又將何故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