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來,現在的天子與清河王倒也同病相憐。可他們畢竟本是你死我活的政敵乾係,傅宣身為天子的親信卻為清河王的安危憂愁,未免有些奇特。胡夫人略抬眼瞥了瞥傅宣,毫不客氣地嘲笑道:“清河王企圖挑釁東海王的權威,性命難保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先生何必嚴峻?何況,清河王如有萬一,武天子嫡脈子孫便冇有幾人倖存於世。陛下的大位想來會更加安穩纔對,又何來‘不能再等’之說?”
左邊是條邊幅威武的壯漢,傅宣這些日子流連於紅袖招裡,認得此人乃是此地一名姓馬的扈重新子,傳聞久經疆場磨練,是可貴一見的猛士;右邊是個年方及笄的婢女,長得高鼻深目,一對碧藍色的眸子勾魂奪魄,本來是個胡姬。中間則是一名合法妙齡的仙顏女子,看她款款邁步,姿勢持重嫻雅,周身穿著更是雍容華貴……傅宣曉得,此人恰是剛纔在外與本身對答之人,也就是這些日子藉著無數鶯鶯燕燕,幾次迂迴刺探本身身份的那位紅袖招女仆人。
永嘉初年底,因為東海王與天子的衝突漸顯,北軍中候呂雍、度支校尉陳顏等清河王的支撐者又開端多方遊說,但願以清河王為皇太子,隨時籌辦代替天子的職位。可惜,他們實在低估了東海王的決計和手腕,十仲春末,竟陵縣主率軍入洛,同時將天子和清河王的大誌打成粉碎,就連惠帝羊皇後也被趕出了弘訓宮,廢為庶人。
那裡來的膽略,不過是山窮水儘之時,亟需抓住每一根拯救稻草罷了。傅宣連聲苦笑:“不必,不必。”
傅宣長歎一聲,麵露悲憫神采:“傳聞,東海王殿下將要誅殺清河王,陛下為此非常憂愁。”
傅宣沉默半晌,俄然提大調子:“胡夫人若這般想,未免將陛下看得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