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亂彆亂,持續持續,好玩好玩。”那怪人腦袋實在不大,隻是滿頭亂七八糟的白髮幾近都豎了起來,以是看起來大,奇特的是他連鬍子也斑白斑白的,神采卻紅潤得很,半條皺紋也看不到,語音聽起來則非常奸刁。
龍女可謂清心寡慾,但這一戰卻看得有些心動,都有些躍躍欲試,想一矛紮疇昔,向這怪老頭請教幾招,聽到腳步聲,便強行節製住,將丁香喚到身邊。
老頭這時若右部下擊,必定被紫竹點中,若不擊,長劍便會刺中腹部,敗筆反而變成神來之筆。
溪雲和劉明天各自變招應對,此次天馬行空的共同,隻迫退老頭一步便無功而返,兩人不由泄氣,曉得伶仃脫手,怕不消十招就得繳械投降。
丁香已達一流妙手境地,輕功尤其練得勤,跨過兩丈餘的間隔,騰空還能一擰身,迴轉過來,一屁股坐在那根樹枝上。
彆的一個黑衣老頭拄拐在地上用力一頓,黑漆漆的柺杖當即插入土中,冷冷地說:“再不滾就彆怪老夫不客氣了!”
老頭對兩人嘿嘿一笑,手指比劃著,說:“看他們,他們都雅,這個鬥法真風趣。”
白髮老頭嘿嘿笑道:“我當然看得懂,白臉小傢夥劍法很不錯,不過過火求奇,還差了點。禿頂小傢夥招式固然普通,但設想力豐富,靈覺靈敏,倒也接得下來。都不錯,都不錯,還能夠再打個小半個時候。誒誒誒,不可了不可了……”
清流、龍女都是驚奇不定,防備實足地盯著老頭,那隔空順手一拂的機會和力道精美得很,恰是他們真氣將發未發之際,若老頭有敵意,剛纔便可重傷他們。這等武學境地,叫民氣寒,丁香還叫他故鄉夥,惹出火氣來,大師恐怕要糟糕。
清流見他們三人還是打得不成開交,便轉過來,道:“我們在此參議技藝,不知各位有何指教?”
清流、龍女都皺起眉頭,這老頭怪裡怪氣,不知意欲何為,目光短長得很,他們凝神打量,看不出深淺,彷彿他就是一個普淺顯通的老頭。
老頭臉上憂色也隨之變濃,打得暢快起來,竟翻前跳後,左躥右奔,頻頻主動反擊。
老頭手一擺,龍女和清流感受身形一重,想要發勁躍起,卻一口氣悶在胸口,跳不起來,隻能眼睜睜看著丁香。
丁香尚未發覺老頭短長,清流和龍女卻瞧得清楚,大感驚奇,老頭下落,樹枝半分顫抖也無,而那樹枝離地才一丈多高,離溪雲兩人則有兩丈,他斜飄而下,行進的身形劃出一道弧線,美好得難以描述,叫人歎爲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