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凍成冰塊了。
瞥見柳蔭下的人影時,翠茵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不住咳嗽來提示。
翠茵抿了抿唇,加快了腳步,催促身後的婢女:“走快些,佛堂裡還等著換呢!”
“快放開,被人瞥見了!”她伸手狠狠戳他:“你失眠麼?”
她淡淡笑著點頭,一雙墨瞳敞亮:“感謝你上回的荷葉雞和......膏藥——”膏藥二字脫口時,感覺有些赧顏,她忙斂了睫低首去袖中摸索,摸出一個菱角狀的湖綠色香包,香包下邊結著一條長長的瓔珞穗子,她理了理,放在指間捏|弄著那鼓鼓的香包:“這些日子我跟著翠茵學習調香製藥,翠茵說這內裡的都是安神的香草,醫治夢魘失眠之症很有效。比來我總能在半夜聞聲笛音,心想你必然是失眠了。這個就給你吧,算是報答你的贈禮了。”
“這麼恨我,怕我搶了你的東西不成?”
他敏捷將攥緊東西的手舉得高高的:“你是不是感覺我這小我很值得拜托畢生,想對我以心相許了?”
話未說完,不待她反應,她人已被身後一股龐大的力道攘到前麵去了,定睛一看,看清來人,不想開口說話了。
“崔婉侍!”他把手彆在身後,舉頭挺胸,一副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姿勢,厲聲喝道:“你走路不長眼睛的麼?敢衝撞秘聞!”
不想奉告她因為貴妃仍在病中公孫戾不上朝,他隻回身道:“你早晨見到我就曉得了。”
迴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鄭媱忙推開他,在二人之間拉開一段間隔。不一會兒,翠茵領著一列端著果脯的婢女嫋嫋婷婷地呈現在迴廊,朝他二人的方向漸行漸近。
“唉,還我香——包—”認識到身邊還站著個夜叉,“包”字幾近淹冇在口中,她轉首衝他眨了眨眼睛:“你如何來了?”
“我不能來麼?”他目中的火星像風中的柳蔭一樣扭捏不定。
他站起家:“媱媱,你回房清算一下東西,一會兒會有人在府外接你,我在城外等你。你不必擔憂,我會派人跟貴主交代的。”
他垂垂朝她走近,伸手來抱她,屬於他的氣味都噴在她耳邊:“我為甚麼冇有香包!”
“呸——”長公主拉下臉:“你不幫本宮說話,還想不想曉得貴妃的近況了?”
鄭媱的目光開端四周漂移。
他全然不顧鄭媱的目光,說得自如得很:“媛媛若想玉鸞跟姐夫在一起就不要跟人說。”
他笑得更加愉悅,低下頭湊在她耳邊輕語:“你還是想想一會兒如何跟你身後的醋罈子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