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口風,天子不是毫不知情嘛,那乾嗎冇想著攔?難不成他還樂見其成?王朝繼替,靠的不就是一代代的帝王一代代地往下生麼?太子搞斷袖去了,並且還想弄甚麼“平生一世一雙人”,袖子斷得夠完整,一瞧就是鐵了心要把斷子絕孫的一條道走到儘黑!都斷子絕孫了,慶朝如何辦?!
“……”蕭煜倒是想說來著,實在找不著合適的詞兒去起這個頭,他蹙眉,冷靜放下茶盞,模恍惚糊說了四個字:“太子殿下……”,又說不下去了。
難怪。
你這是怕慶朝後繼無人呢,還是因為沈文昭和你那心頭肉處出了情分,怕他被太子給霸王了,今後不好和你那心頭肉交代?
當年年青氣盛,甚麼都不當回事,命算甚麼,端看本身願不肯爭,要不要爭。厥後年事漸長,特彆是遭遇一場宮變,幾個兒子合起來要殺爹,爹卻不忍殺了兒子,要把他們圈起來養到死。從幼年拚到丁壯,到底逃不過一個命數。雲清老道三十年前送過他一卦,裡邊提到的事根基都成了真。太子這兒當然也提到過,老道說了,三十年後當有雙龍降世,一明一暗,明裡的龍當然是現在的太子,暗裡的龍呢,當然是他身邊的人。當年天子是不信的――一山尚且難容二虎呢,一把龍椅如何能坐得了兩小我?!到了現在,看看前後,再看看太子對沈文昭這份渴念,說不定把皇位拱手相讓都做得出呢!更彆提甚麼明裡暗裡了!
“卿說這個,是出於公心還是出於私心?”
蕭煜想,天子這是扯淡呢!扯淡還扯上癮了!當爹的不管這事兒也就不管了吧,大不了旁人私底下嘀咕嘀咕,說他不是個當爹的模樣,非要扯甚麼卜卦,非要往命數那套上靠,滿嘴跑活驢,那裡是個帝王的模樣!
廖秋離也在院子裡種了一株玉蘭,服侍得經心極力,但就是長不好,一根手指頭大的杆子上邊挑著幾張綠中帶黃的葉子,麵黃肌瘦的模樣,他總擔憂它隨時被養死。厥後蕭煜不知從哪弄來了一瓶藥,照著樹乾劃拉幾刀,把那瓶藥儘數抹到拉開的口兒上,過了十天半月,那玉蘭竟然有了一點生機,養了四五個月,垂垂生枝長葉,長得有模有樣了。
“嗯,蕭恒如何了?”天子實在讓他磨得冇體例了,沉吟一會兒,自顧自替他說下去,“卿是要說蕭恒與沈文昭的事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