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昕也深深地點頭。
“昕兒另有哥哥?”
“姑母,我想再也冇有甚麼,比得過被滅門那夜更讓我驚駭……”馮昕的聲音裡,哀思得讓民氣疼。
“是。霽月銘記。”
左昭儀哽咽道:“你的痛和恨,也是我的痛和恨。這世上,隻要我們姑侄兩人,深知這傷痛。隻是,你可知,這深宮,入得來,再也難出去。這是一條艱钜的波折之路,你年青尚小,不會感覺揹負太重嗎?”
樂菱點點頭:“我暗中查探你的環境時,看到她常會照顧你。想來也是馮府舊人吧?”
“那常娘呢?常娘可曾安好?常娘毫不會透露我的身份。”馮昕起家施禮:“昕兒懇請姑母和內司大人,救出常娘。”
“逃出去了?”樂菱和左昭儀驚奇的對視一眼,樂菱倉猝問:“滿門抄斬,另有男丁,又是宗子身份,竟然能逃出去?去哪了?”
“那麼,給你改名霽月,如何?”
“那就留在宮裡吧,想必棲雲也捨不得你走。”樂菱突破了沉默。
“詐死?”馮昕冇太明白。
馮昕跪下叩首:“姑母,想來我在這世上最親的人就是您和失落的哥哥了,哥哥現在不知身在那邊,麵前就是姑母與我最親,也不想欺瞞您。當日血屠滿門的錐心砭骨之痛,父母雙親,年幼的弟弟,族人,血淋淋地刻在我心上。昕兒之以是冇有尋死活了下來,就是念著這痛、這恨。夜夜難寐。”
樂菱說:“我找了具暴病而死的小宮女屍身,剛火起就著人偷運進屋內。想必已是燒得臉孔全非,天然難以辨認身份。大師都會覺得是你本想救火,無法身材衰弱,葬身於火海當中。出了性命的事兒,雖是罪奴身份,主事宮女也要承擔任務,再加上掖庭宮起火,主事宮女早被關押,也不必擔憂有人認出你的身份,至於其他罪奴,你今後也不會打仗。”
“天然是我安排人放的。那晚棲雲擔憂你熬不過,恰是救你的機會。你跪在天井,我命人點了火。一來,宮女天然紛繁忙著救火,不會重視你。二來,恰好製造你詐死的環境。”
左昭儀拉她起來,攥住她的雙手,兩人雖都冇有言語,卻有著血脈相連的感同身受。
左昭儀神情如有所失。
“內司大人,您熟諳她?”
左昭儀看到馮昕臉上的哀思,想著這兩人必然也都不在了,輕聲安撫道:“昕兒,你另有姑母。”
馮昕看著左昭儀,她眼含淚光,點了點頭。
“昕兒疇前冇見過我,想來是不曉得我的名字的。”左昭儀含笑:“棲雲是母親給我起的。棲於雲霧中。未曾想,現在,困於深宮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