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是些獎飾的語句,從他嘴巴裡說出來都變得古裡古怪。周景夕嗤了一聲,毫無所謂道,“疆場本就是九死平生的處所,再不安然,現在也安然了。”
藺長澤麵無神采,步子微動朝她踱過來,在她的身前站定,腔調不明道:“看來邊關五年冇有白過,殿下對存亡如此安然,大有長進。”
這個五公主是他一手帶大的人,脾氣,脾氣,乃至行事的狠毒手腕,幾近滿是他的影子。她就像他花了七年的時候完成的作品,灌注了太多心血的棋子,真要捨棄,確切有些難以割捨。
周景夕嘲笑出聲,“我會看也會聽,那裡需求誰來教?你作歹多端使我大燕民怨四起,獵獵忠魂在天有靈,實在罄竹難書!你不要覺得大權在握就能使天下人顧忌,我周景夕不怕西廠,更不怕你!你活一日,那些被你害死的忠義之士就不會安眠!陸家滿門就不會安眠!”
藺長澤撣了撣衣袍,姿勢安閒地從杌子上起了身,感喟道,“臣記得本身教過殿下,要取一小我的性命,心狠手辣缺一不成,且不成給對方任何可乘之機。”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劍尖抵上了他的脖頸,語氣輕視:“藺長澤,我有冇有奉告過你,我最討厭你這副模樣,目空統統,傲慢高傲。你覺得統統都還在你的掌控當中麼?你覺得我還是阿誰是非不明的公主麼?你覺得我不會殺你麼?”
房門悄悄合上,屋子裡又隻剩下了兩個相看相厭的人。周景夕略抬眼,因為中毒,她的聲音非常沙啞,“廠督要殺我向三公主交差,大可不必費這些周折。雲霜雲雪動手必然潔淨利落,也能給我個痛快,莫非廠督念及昔日情分,想親手送我一程?”說著發笑,“那本將可就遭殃了。”
藺長澤莞爾,戴著金絲的右手悄悄撫上她的臉頰,順著纖細的脖子一寸寸滑下去,“殿下自幼連沐浴都是咱家親身服侍,咱家有甚麼不敢的?
雲霜雲雪明顯是早就被交代過的,二人麵上極其安靜,擺佈架著周景夕,將她強行摁在了一把官帽椅上。周景夕有力抵擋,又見她們取出一根繩索,竟然將她的手腳彆離捆在了椅子的扶手與椅腳上頭。
她望著他,目光冰冷當中隱含慍色。大燕雖曆代掌權的都是女性,倒是一個絕對正視兵力與武力的國度。她是堂堂的邊關大將,光複失城威懾西戎,一身的好工夫天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