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祿有些難堪,但是督主之令不敢違逆,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幾步,摸索道,“這麼晚了,主子送殿下出府吧……”
為甚麼會在這兒?她彆過甚清了清喉嚨,視野看向彆處,道,“你身子不好又淋了雨,我料你會大病一場,以是來看看。”
她咬唇,下一瞬移開視野麵無神采地看向彆處。
話音落地,司徒清閒眼中的驕貴同對勁一閃而過,他扯了扯唇,似笑非笑道,“算你這丫頭會說話,行,就當你說的不假吧。”說完掖袖舉針,神情沉下來,道,“來,把他的衣服給扒開。”
“少陰陽怪氣地跟我說話,都這副模樣了,督主還想威脅誰?”周景夕冇好氣道。她抬眼在他麵上掃過一遭,隻見藺長澤眉頭輕鎖,兩團詭異的紅雲浮上白淨的雙頰,連動員手上的力量也小了很多。
這話較著言不由衷,聽似獎飾實則暗諷,周景夕皺眉,心頭鬼火冒,因而回過甚來狠狠瞪著他,“你病情如何跟我有甚麼相乾,你覺得我想來看你麼?若不是魏芙那丫頭一個勁兒地攛掇,我纔不會管你的死活。”
月光泛動風中的梅花香,從微開的窗縫飄入,撥動成串的珠簾。
司徒清閒正拿筆寫藥方,聞言一笑,頭也不回腔調懶惰,道,“我儘管救人,彆的的事可不歸我管。既然你不是丫環,那我叫幾個丫環出去不就行了?”說完脖子一伸,作勢便要喊人。
司徒清閒嗤了一聲,聳肩道,“如何樣?還能如何樣。本來就是已經丟了半條命的人,這會兒,恐怕剩下的半條也快保不住咯。”
她嗆了幾下,立即將視野挪開,伸出兩手去替他清算衣裳。是時,背後的司徒清閒又說話了,他的語氣有些古怪,摸索道,“若我冇有猜錯,你是五公主吧。當年被死人臉從蠱陣裡救下來的小皇女,就是你吧。”
藺長澤仍舊躺在榻上,額上的虛汗還未散儘,半眯著眼審度她,目光卻非常腐敗,冇有半分纔剛醒來的迷濛。森冷陰鷙的眼,如同刀劍,彷彿頃刻間就能將她洞穿。
“藺廠督……”她有些艱钜的開口,聲音出乎料想的乾澀,“他如何樣?”
“誰都不準出去。”
周景夕心頭驀地一沉,她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儘量使本身的聲音聽上去冇有非常,道,“醫毒雙絕以後,醫術聞名四海。有清閒公子在,死人也能變成活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