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感喟道:“寶女人固然油滑了些,但畢竟是可貴的賢妻。若冇有她,現在隻怕賈府也不能……”說到這裡,她不由有些哽嚥了,半晌又道:“本日見後,隻怕再要相見也難了。你好好保重罷!”說著,回身進了肩輿去了。
忽而寶釵來了,問:“你在這裡看甚麼?如何都在這裡呢?”
一時候,大夥兒一齊往園中賈薔擺的宴席用飯去。
安琪因俄然想起林黛玉來,內心不由難過起來,便笑罵道:“你們伉儷兩個恩愛倒在我們麵前來了。還冇唱《廟門》,你倒《妝瘋》了。”說的襲人也笑了。
襲人悄悄點了點頭:“玉菡待我挺好的。我雖是他買來的,但他已發憤不另娶妻,我倒與安琪一樣,算是個奶奶了。”
安琪又道:“你那偈末雲,‘無可雲證,是安身境’,當然好了,隻是據我看,還未儘善。我再續兩句在後。”因念雲:“無安身境,是方潔淨。”
桃葉渡懷古其六
賈薔想了一想,笑道:“我編了一支《點絳唇》,卻真是個俗物,你們猜猜。”
團聚莫憶春香到,一彆西風又一年。”
賈琛又道:“‘一池青草草何名’。”
世人聽了,都說:“那好,你且寫出來大師看一看罷。”
寶釵道:“你白聽了這幾年的戲,那邊曉得這齣戲的好處,場麵又好,詞采更妙。”
世人鼓掌笑道:“如許鈍愚,還參禪呢。”
寶釵曉得寶玉和襲人相見,定有很多話要說,便與安琪先回座去了,隻讓寶玉把她送出去。
安琪笑道:“妙的很,螢可不是草化的?”
又讓給寶釵點,因而她點了一出《魯智深醉鬨五台山》。
寶玉時不時地瞅襲人,瞧見蔣玉菡在他身邊庇護備至,伉儷二人相處和諧,內心又是欣喜,又是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