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下，傳凳。”風上大聲喝道。
“主子不知。爺現在在暖閣內，請殿下疇昔看看吧。”
子若隻得從床上坐起來，道：“出去服侍吧。”
風上輕斥道：“風下不得無禮。”
“丞相因了何事發怒？”子若蹙眉。
“這家裡的事情，都是聽爹的。但是大哥做主，你明白嗎？”雲朗問。
“準。”雲軒冷冷地一個字。
雲軒欠身道：“雲軒恭領爹爹訓責。”
風下再偷偷看了看風上的神采，又低聲斥雲軒道：“悔怨了吧？你再擰再硬，王爺也是你爹，他屋子裡的事情還輪到你這個當兒子的指手畫腳嗎？”
菱悅是客歲新入宮的“四大美女”之一。有三位美女被皇上子易封了妃位，菱悅因為年紀最小，被賜給子若作“捲簾”，便是子若出賢時的陪嫁。
雲朗瞧瞧菱悅，笑道：“如果本將軍喜好，這丫頭天然也服侍得，隻是杜家的端方，新婚三月內，佳耦需求同房。這些日子，還是辛苦殿下吧。”
“驚擾殿下。”小東屈下一膝，稟告道：“二爺受了大爺的家法，受了點傷。”
這一道茶，都折騰七八遍了。一會兒濃了，一會兒淡了，一會兒甜了，一會鹹了，一會兒熱了，一會兒又涼了的。
“王爺曉得嗎？”子若問。
“那你明日可還能去軍中行走？”
子若微欠身回了一禮：“秋先生不必多禮。”
雲軒眉峰輕揚，冷冷隧道：“我不悔怨，也不怕。母妃不在，母妃遺命斷不成改。爹忘了，我這個做兒子的不敢忘。”
“隻是手腕傷了，又不是斷腿，天然要去。”雲朗用右手端茶：“你初到杜家，有些事情我忘了和你說，現在奉告你，你記在內心。”
“何況是手斷了，又不是腿斷了。”雲朗用右手去拽子若的衣釦。
“另有第三。”雲朗放了茶，看子若：“夫為妻綱，你既是我的賢妻，便該遵規守矩，儘好賢妻的本分，你曉得嗎？”
“是。”風後應了，再拿過一瓶清冷的藥膏來，翻開蓋子。
這根戒尺也是杜百年懲罰兒子們公用的，兩股紫荊藤條擰在一起，鑲嵌了玉石的手柄，打在人身上，極痛。
子若躊躇了一下，再點了點頭。
小東施禮辭職下去，菱悅倉猝服侍子若換衣，又為他拿了件披風。實在從這裡走到暖閣，一起都在迴廊以內，並冇有甚麼風。隻是現在夜深了，菱悅怕殿下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