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情?長安彎了彎嘴角笑起來。江山易改賦性難移,以柳明月和封蟬那好高騖遠趨利避害的性子,怕是有人許了更好的東西給她纔是。
“這倒是奇事,這麼些年的清修日子還冇有磨掉姑母那些謹慎思嗎?”
柳長安聲音果斷,目光清澈,直視著柳晏。不待柳晏開口,長安又持續道:“這些年來,柳家伏低做小,一向逞強,現在朝堂上風頭正勁的已經不是我們柳家。宮中諸皇子年紀漸長,九公主也將要及笄,如果我再在宮中呆下去,隻怕會捲入皇室爭鬥,對柳家百害而無一利。”
“表姐現在也十九了,姑母就未曾為了她的婚事Cao心嗎?”
閣水居與五年之前一樣,粉牆黛瓦,悄悄地候著長安返來。
成帝固然成心威懾西戎,但心中對武將掌權的顧忌仍然是根深蒂固。他年齡漸高,又是長年養尊處優,絕無禦駕親征的能夠……
正說話間,青紋走了出去。
“祖父,長安想要出宮。”
五年前,柳府大擺筵席,柳溫明將柳微然收作義女,接進了府中。盧二孃也想跟從著進府,但柳微然哀告道:“盧二孃非我親孃,卻有多年哺育之恩。現在何謙讓她再進府中為我Cao心?”便求著柳晏為其在西郊置了些薄產。
長安想了想:“就叫初紅和初蕊罷。”又看著鏡子裡的翠羽笑道:“這事你們措置的很好,這幾年我不在府上,統統都虧了你和青紋顧問著。”
初初進府的時候,柳微然變著體例奉迎顏氏。何如與宿世分歧,柳溫明早已將整件事都對顏氏合盤托出,以是她半點好處也冇撈著。顏氏固然對她客客氣氣,在外頭走動也都帶著她,但從不與柳微然靠近。
暖和的光輝在這著翠色衣裙的少女身後交叉成一片橘色。青紋已是十七歲的年紀,亭亭而立,頭上隻隨便簪了一支金釵。
“祖父常日傳書進宮,固然未曾說甚麼朝堂之事,但憑著內宅家眷之間來往的環境,也能夠窺見一二。更何況,宮中另有長石子徒弟,三位大學士常日的教誨也有觸及,孫女雖不敢說對朝堂政局有多體味,但大抵的環境也明白一些。”
長安見柳晏深思不語,持續道:“這些年來,祖父成心逞強,父親也是平平,我們柳家已經不是眾矢之的了。倒是新爬上來的韋大人,炙手可熱……更何況,有柳微然的名聲在外,孫女此時出宮,最不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