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乖乖地跪下,玉芽也跟著跪在身後。
到了書房中,果見柳溫明端坐案後,怒容滿麵。柳明月在旁拿著帕子垂淚。
柳長安在床上翻來覆去睡得極不平穩,隻感覺恍恍忽惚之間神魂飄零,飄到了一處破廟當中。那廟破敗不堪,兩扇木門早已腐朽,倒在地上結了蛛網。廟裡頭一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正捧著一個破碗狼吞虎嚥地嚼著甚麼。
她思來想去,鑒定隻能是柳明月本身下的黑手,弄死了秋水,再去父親那告上一狀。虐打下人,致人喪命,先彆說這事是真是假,單是叫人在外頭傳一傳,長安的名聲也就壞了。
柳明月聞言,猛地站起家來,板著臉朝柳溫明道:“兄長,既然是長安感覺是我害死了秋水,那我這就去官府報案,也好還長安一個明淨。”
“蜜斯,老爺那邊來人傳話,要您便可就去書房回話呢。”綠衣俯身到長安的耳邊:“我傳聞是阿誰秋水,冇了。封夫人去老爺那告了一狀,老爺現在正大發雷霆呢。”
長安以頭觸地,叩了個實實在在的響頭:“父親息怒,女兒委實是不知父親所說的是何事,還望明示。”
柳明月句句話都說在關鍵上,柳溫明伸手指著長安吼道:“胡說!我們柳家是禮節之家,對待下人向來寬宏,你小小年紀竟然就這般狠心,竟然把人給打死了。”
那叫化子猛地昂首,目露凶光,聲音沙啞隧道:“賤人,賤人,她竟然敢再嫁……”
柳長安聞言一驚,凝神細看,那叫化子不是彆人,竟然就是她的仇敵,璃王李耀。
長安清算安妥了,叮嚀綠衣:“你不要同我前去,速速去清潭院,將後果結果都一一同母親講明。”又喚來翠羽:“你快去問問你大伯,看看本日祖父可在家中,如果在家,就請他趕到書房來,就說事關柳家的名譽。如果不在府中,你便去門前等待,一旦祖父返來,你就把人引過來。”
那叫化子聽了,一把抓住那丫頭的腳,不肯放開。
“蜜斯,蜜斯,快些醒醒……”她正待側耳再聽,就被人從睡夢中搖醒了。艱钜地展開眼,入目就是綠衣的滿臉笑容。
長安不看她,昂首直視著柳溫明:“父親明鑒,女兒本日是懲罰了在書房服侍的秋水姐姐,不過隻是小懲大誡,且已經讓石山把人送回姑母處好生歇息了。”
那丫頭一把把他踢開:“快拿開你的臟手,你莫不是還嫌少?這已經是蜜斯能拿出來的全數梯己錢了。我實話同你說吧,蜜斯就要再嫁了,這是她最後一次佈施你了。也就是我家蜜斯美意腸,還念著‘一日伉儷百日恩’,多番佈施你,如果換了彆人,早就離你遠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