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是叫秋水的。”顏氏點頭,“你且去問問,唐夫人同我說已經提點過明月了,也說不準明月已經將人打發了。”
顏氏嗔了他一眼:“長安還是個孩子,又是個女子,你可彆對她太峻厲了。她又不消出場赴考,精通文章也就行了。你可彆把他養成了不食人間炊火的狷介才女。”
桂嬤嬤進了房來問:“如許行得通嗎?”
“好好好,那就生一個能庇護姐姐的弟弟。”柳溫明順著顏氏的話講。
“結婚這麼久了,我還摸不清老爺的性子嗎?說得一清二楚他反而不信,隻能這般旁敲側擊地點醒他了。”顏氏頓了一下,臉上帶著讚成之色:“長安今次倒是出乎我的料想,既不大吵大鬨,也不是一味地哭泣冇了主張。”又問桂嬤嬤:“可都措置好了?這件事決不能傷到柳府一絲一毫。”
“這幾日明月那邊可有甚麼動靜?”顏氏接著問,“我傳聞她前段日子去赴唐夫人的賞梅宴,被挖苦了一頓。這都是我的錯,因著身子倦怠未曾說清楚,丫頭便拿錯了衣服。明月可在怪我?”
“你不要胡思亂想,請了那些個大夫,都說這胎多數是男胎,你儘管養好身子纔是閒事。”柳溫明柔聲道。
柳溫明聽了瓏繡來報,說是顏氏腹痛不止,驚得神魂不定,毫不遊移地跟著瓏繡來了清潭院。
“但是,萬一呢……”顏氏低下頭喃喃道。
柳溫明撩起衣襬,在榻前坐下,伸手撫了撫顏氏的臉頰:“如何好好的竟會腹痛?這段日子不是都安撫的很嗎?”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綠衣和青紋:“這兩個丫頭如何會在這?但是她們打攪了你?”
柳溫明僵在原地,思路起伏不定,竟開端細細回想長安在書房中的回嘴之言了。他狐疑既起,那裡還坐的住,勉強陪著顏氏聊了兩句,就又出了清潭院。
“並不是甚麼大事,躺到床上惡感覺暈眩。”顏氏喘了口氣,艱钜地開口。
“萬一如果個女兒,那也無妨啊。那也是你又多了一件知心的小棉襖罷了,歸正長安這孩子隻曉得野,半點女兒家的模樣也冇有,我們就把她當兒子養就是了。”
“夫人,你說的甚麼話?兒孫都是上天所賜,豈是人力能夠強求的?我們固然隻得一女,但長安從小就聰明,有過目不忘之能,如果教之以方,何嘗就不比那些紈絝弟子強。”柳溫明安撫道:“更何況我們這不是又有了第二個孩子嗎?你就放寬解,你平日廣積善緣,必然有福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