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就隻看阿容到底如何挑選了。
上一次與長石子見麵已經是二十餘年前的事了,當時正之與明月都還小,長石子偶爾路過花圃,見到二人打鬨。不過是半晌的工夫,他就敢斷言柳晏這對後代難成大器,柳家後繼無人。
長安轉向綠衣:“那日你是隨我一同去客院的,阿誰阿容被我送歸去,你感覺封蟬會如何措置她?”
“你這說的甚麼話?你現在不就在柳府當中服侍著嗎?莫非府中有人支著你日日往外跑嗎?”長安挑眉道。
若說是長石子為何要長安做門生,不過是兩日前在園中見到了長安罷了。
“蜜斯……”綠衣心中惻然,轉頭叫了聲長安,語氣中似有哀告之意。
阿容垂下頭,如有所思。
“你這丫頭真是好笑,”翠羽調侃道:“你是封家的丫頭,不好好服侍著封家蜜斯夫人,跑到我們蜜斯麵前來又是下跪又是叩首的做甚麼?如果被旁人見到了,還當是我們蜜斯過於嚴苛,連彆人家的丫頭都要虐待呢。”
兩日前,長安從清潭院出來的路上,又一次碰到了曾經攔住她路的阿容。
“奴婢,奴婢想求蜜斯,讓奴婢到柳府內裡來服侍吧。”阿容猛地跪下來要求道。
綠衣一拍額頭,恍然道:“那她裝的不幸巴巴來求您,隻怕安得不是甚麼美意,說不準就是客院的母女弄得幺蛾子。”
翠羽想了半晌,歪著頭道:“如果蜜斯承諾了她的要求,您就是她此後的主子,她害怕主子也是常情啊。”
長石子去後,柳晏臨窗而坐,瞭望遠方。
長安帶著兩個丫頭離了小花圃,卻不知方纔的統統都被在假山後打坐的長石子聽了出來,這才動了要收長安為徒的心機。
“不錯,依著封蟬錙銖必較的性子,斷不會等閒放過落了她麵子的人。這個阿容固然神情有些倦怠,但卻不見蕉萃之色,本日還被封蟬派來領份例。如許的手腕你們可有?”長安一點點闡發給兩人聽:“且剛纔我去幫她放袖子的時候,摸到她穿的棉衣,乃是一等丫頭纔有的份例,足可見她在封蟬麵前的職位。”
綠衣不解地問:“蜜斯,我們府中何曾有過彆府上買來的雜役?”
“確切冇有。”長安笑著答道。
長安伸手點了點兩人的腦袋:“你們啊……你們是不是都覺著這個丫頭很不幸?”
頓了頓,又道:“我們府中雖也有將彆府的奴婢買過來的先例,不過那是個嘴碎的,將仆人家的私事到處胡說,原仆人發明瞭要把他當堂打死,我母親見了不忍,這纔買下來做個雜役。我看你是個聰明人,又頗得表姐倚重,這類事是千萬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