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因為信賴了,內心那股氣憤和悲慘也越來越濃。
蘇瑾寒躬身道:“未曾請太醫。前兩日姑姑與我說身子不舒暢,想請個靠得住的女大夫問診,問我是不是有合適的人選,之前在江南疫區之時,我正巧結識了一名女大夫,當時疫情得以節製也多虧了她,恰逢她來都城,本日便帶了她進宮來,本日是她救了姑姑,現在也是她在屋裡救治。”
她的麵上閃現出痛苦的神采,是怨也是恨。
蘇瑾寒一向在一旁察看著皇上的神采,見他眼中的氣憤和哀思不似作假,不由得微微皺眉。
那是他身為皇上以後第一次那麼有力。
蘭妃的貼身宮女固然嚇得渾身顫栗,但好歹能夠開口了,這才輕聲道:“啟稟陛下,非是奴婢等人不經心,而是娘娘她的月事夙來不準,凡是都要兩三個月纔會來,這幾日娘娘身子不舒坦,奴婢還覺得娘娘要來月事了,卻不想竟是……”
白秋落斂著眉眼,輕聲道:“娘娘體弱,這些日子身子也虛,此番落水以後驚嚇過分,寒意入體,這才導致了小產,現在胎兒已經剝離,臟血也已經清理潔淨了,隻需好好保養身子,漸漸便能規複。”
那宮女本來就怕得要死,這會兒見皇上發怒,更是嚇得直接跪伏在地上,帶著哭腔道:“陛下饒命,奴婢隻是剛好路過,見蘭妃娘娘這裡熱烈得緊,便起了看熱烈的心機,奴婢真的不是誰派來的啊。”
蘭妃目光彷彿在看他,又彷彿放空了看向彆處,低聲呢喃,“方纔大夫說了,孩子有兩個多月了,應當是前次月夜有的,當時候陛下冇有命人送避子湯過來,臣妾也忘了此事。但是臣妾真的冇想到竟然會有孩子。”
皇上聞言微微點頭,“你下去吧。”
皇上本就在因為蘭妃小產的事情而氣憤,這會兒見這宮女,眼中的冷意幾近將人給凍僵了。
“你們貼身服侍蘭妃,連她兩月未曾來過月事都不知,本日讓她收到驚嚇小產,你等可知罪?”皇上冷喝道。
“張福海,這宮女交給你,給朕撬開她的嘴,如果撬不開,你也不消再在朕的身邊服侍了。”
以是幾近是在刹時,皇上便信賴了蘇瑾寒的說辭。
她若能留在宮中,安排蘭妃出宮的事情便也多了很多的便當。
“陛下歸去吧,臣妾累了,想安息。”蘭妃臉上充滿淚痕,卻麵無神采的將皇上推開,一臉麻痹的躺在床上,側過身背對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