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而優則仕,像晏子欽如許名列一甲的人才大多都留在館閣、寺監中做些清要的事情,常在官家麵前走動,升遷的機遇也就更大,若能升任知製誥,專為天子草擬聖旨,或是入六部任職,將來封侯拜相也在道理當中。與晏子欽同宗同縣、又一樣以神童身份招考的長輩晏殊走的就是這條門路,隻是他剛被貶官,從刑部侍郎左遷為宣州知州,晏子欽此次入京無緣拜見。
晏子欽瞭然地點點頭,“禮品可備齊了嗎?”
東西對她而言還真是主要的,晏子欽的態度更讓她獵奇,在官宦人家餬口了幾年,明姝天然曉得一些不成告人的活動,這也怪不得仕進的自甘出錯,莫說穿官服、居高位的,便是凡夫俗子,哪個冇有趨炎附勢的心?民風使然,人道使然,千百年都是一個事理。
想到這裡,他一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地靠近門檻,留下春岫在前麵偷笑,還是娘子的主張好,見晏郎君的身影在窗外晃來晃去,曉得用甜食把他誘拐出去。
昔日,晏子欽出入書齋便如出入自家臥房普通,本日卻被門口的青衣小童攔了下來。
明姝昂首看了他一眼,滑頭一笑,“待會兒就叫小廝去采辦,要從你的賜金裡扣呢!”
他口中的仆人天然是孃舅許杭,碰了一鼻子灰的晏子欽有些不悅,此處不通,彆的處所天然也不例外,看來能去的隻要曲明姝身邊的一畝三分地,他感覺本身彷彿被禁足了,娶妻倒像娶來一尊觀音,捧著怕摔了,放著怕積灰,他就是那善財龍女,還得整日家伏低做小地作陪。
反觀出任外職,天然比留京更苦更累,但是比起留在都城措置一些不接地氣的文書事情,在州縣做父母官更能做實事,為生民立命,這不恰是他走入宦途的初心嗎?
晏子欽刷刷點點,抄完了明姝寫過的內容,問道:“另有彆的嗎?”
晏子欽無言,摸了摸鼻子,見明姝在紙上塗塗寫寫,甚麼泥金花扇五把、官會銀錠十對,洋洋灑灑十來行,筆跡還算工緻,卻也隻逗留在工緻上了。
他……到底算是幼年的愚直呢,還是成熟的死守呢?明姝嘴裡有些發乾,竟接不上話了,揮著袖子道:“不提了,不提了,睡覺!”
早膳光陰在平和安好的氛圍中度過,飯後,許杭按例要去鋪子裡,現在外甥得了官身,有很多同業乃至是小官吏湊過來湊趣他,蒼蠅似的趕也趕不走,不過能今後中拉攏些有效的門路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