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一望,恰是梁姨娘帶著五六個丫頭婆子,陣容浩大,逶邐而來。
佛珠轉動的聲音戛但是止,太後恨恨總結,“看著罷,等這勁兒疇昔,一準還得讓外務府再辦一尊來!”
禮畢坐下說話,太後感慨萬千,“畹卿這就成人了,時候過得真快,我腦筋裡還總記取你母親十五歲出嫁時的模樣,可惜我平生隻養了她一個知心的孩子……”
俄然間唸叨起這些,看來她還真挺受人惦記。保持恰到好處的淺笑,她虛與委蛇幾句,便佯裝品茶,不肯再多說話。
太後歎了口氣,娓娓道,“打四五年前就說要雕一尊八仙過海,讓外務府去新疆物色了一尊和田玉樣,光是運到京裡就花了兩年。這才雕了大半年,興趣正高呢,前兒不知如何,何仙姑手裡的荷花莖俄然就斷了。這下好了,天子悲傷欲絕!覺也不睡,飯也不吃,躲在南書房哭得一塌胡塗,隻差給那尊玉器立個長生牌位,叫闔宮高低都來祭拜了。”
壽康宮是她常常出入的處所,太後禮佛,殿中那兩尊鎏金狻猊博山爐長年燃著白檀篆香,聞著很有令民氣神安寧的服從。
樓襄對皇後笑了笑,欠身道,“娘娘叮嚀,我定會轉告母親,請她極力安慰。倒是母親邇來身子不利落,本來今兒要一塊出去給老祖宗和娘娘存候,臨出門卻犯了頭風。不過娘娘也彆急,這事得和緩著來。我記起疇前母親門下有個匠人,厥後去了新疆淘換玉石,冇準兒能有門路尋到好玉樣。我們雙管齊下著,爭奪能趁早兒處理萬歲爺憂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