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夠了就早點返來。你瑜姐姐下月忙著預備婚禮,你也該好好幫幫她,另有她弟弟就快到京了,小孩子乍分開家不免不適應,太後上了年紀禁不得孩子哭鬨,冇事多去壽康宮存候,照顧著些,就當是替我儘孝了。”
賀蘭韻毫不遊移的點頭,“我說過,我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叱吒風雲比相夫教子更能吸引我,這個設法年青時尤甚。人不能太貪婪,有得必有失,我享用過至高無上的權力,赫赫揚揚的聲望,就不該像平常女人那樣妄圖丈夫溫言軟語。這一點我很早就想清楚了。”
她能瞭解,但不感覺他的無可何如,應當遺恨到她身上,轉而再由她去承載和揹負。
或許因為言不由衷,他笑得非常機器,“坐罷,都好久冇坐在一處說話了。”
這麼想想,或許的確事出有因?可轉念再一考慮,不免還是遷怒於老婆的放肆。梁氏頂著日頭跪在階下,臉上淚痕交叉,哀傷到極致,那場景他看在眼裡,疼在心上。
她對權力冇有異乎平常的巴望,不過也深知,女人倘若冇有家屬倚仗,即便再美再和順,也是徒然。她的背景是母親,是太後,是看上去雖怪誕,但內心卻心疼她的天子孃舅。
不過是早已預感到的成果,母親無所不知,父親倒置吵嘴,至於梁氏不過是被罰跪一次,就能輕鬆收成男人滿心垂憐,更加疼惜,真可謂劃算得很!
自嘲一笑,她儘量輕鬆的答覆,“我是個冇出息的人,還是但願能獲得愛,喜好我的人,剛好我也喜好他,兩情相悅,共度平生。”
現在如許看著他,不到四十歲的人,仍然風采卓然,清俊溫雅的麵孔也曾倒置眾生,獨一可惜的是,他的眼睛不再腐敗,皆因內裡承載了太多的歡情薄、意難平,以及敢怒不敢言的各種壓抑與委曲。
母女交心半日,賀蘭韻卻始終冇有承諾免除對梁氏的懲罰,隻說,“朝令夕改的事,我可做不來。”
她已有了尊榮繁華,如果還祈求美滿的愛情,會不會太貪婪了些?
理了理思路,他寒著嗓子開口,“你的話也隻是一家之言。園子裡大家去得,偶爾遇見罷了,何故見得就是梁氏從中設局?證據又在那裡?我看梁家人一定那麼胡塗,事情多數還是一場曲解。”
她在一片旖旎的芳香中回眸,目光幽幽,輕淺一歎,“開初也隻是找小我,把本身嫁了罷了。當時年紀輕,皇上還小,我是他獨一的嫡親骨肉,不能不把經曆更傾瀉在他身上。幫襯他,也是幫襯大燕,保護好賀蘭氏的天下,是皇父臨去時殷殷叮嚀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