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銀河畢竟是個不一樣的女人,想當年她請旨措置控戎司文書,還真嚇了他一跳。年青的女孩兒,對典獄感興趣,那份野心真是昭然若揭。他就是想看看,以她的才氣到底無能到甚麼程度。他手底下得力的人多了,女人倒是獨一份,就算偏疼些,受些虐待也很普通。像宮裡娘娘們養那些小玩意兒一樣,在答應的範圍內放縱她,縱得她冇法無天,因為他喜好她狠狠的、不管不顧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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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琵琶袖悄悄搖過,頭頂上飄下個酥柔的嗓音,“魏姑姑,你聞過迦南的味道嗎?”

“但是這份福分壞了你的名節,你內心痛恨我, 我曉得。”

小轎顛搖,穿街過巷到了控戎司,那頭宮裡下口諭,這頭衙門就接著了動靜。本來有新堂官上任,衙門裡辦差的該全數出來驅逐,可惜銀河並冇有阿誰報酬。她到門上時,隻要兩個小吏站在門墩旁,任是笑得滿臉花開,也掩不住那份斜眼窺人的味道。

朝服翩翩停在她麵前,袍角邊沿的海水江崖層疊彭湃,漾得民氣頭灼灼。太子伸手虛扶了一把,紫貂鑲滾的廣袖下暴露指尖一點,不管何時都是一派清華恒赫的氣象。

“如何回事!”她驀地一驚,轉過甚厲聲怒斥宮女,“是誰自作主張換了熏香?”

“你是控戎司第一任錦衣使,又是出自我東宮,要服膺一言一行關乎我東宮麵子。好好當差,為皇上效命,如果秉公枉法廢弛了東宮名譽,我再疼你,也容不得你,曉得了?”

銀河淡聲一笑,“彆這麼稱呼,都是老熟人,這麼著見外了。”

女尚書是個說一不二的脾氣,上了夾道安步過宜秋宮門,葉近春在背麵追得氣喘籲籲。

話當然都在人嘴裡,是好是歹也憑人家的表情。魏姑姑大有絕處逢生的光榮,謝之再三,“將來大人有效得著奴婢的處所,奴婢定當經心極力回報大人。”

她這話一出口, 太子都愣住了,龐大的驚詫寫在他眼底,可不過轉眼,他悄悄哼笑了聲,“你想得倒美。”

尚衣局管事的倉促啊了聲,“是,奴婢聞過……”

檔房裡堆山積海滿是書架子,把窗外日頭都粉飾住,隻餘簷下一排天窗,緩緩往裡間送著亮光。

銀河接了任狀叩拜下去,又有些狐疑他是否發明這差使是左昭儀保舉的,不便利密查,便冇有多餘的話,不過一句“是”,答得鏗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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