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洗完臉,舒蘭拿著頭繩去找舒宛幫她梳頭髮,見秦氏一人在院子裡洗衣服,迷惑地問:“娘,我姐呢?”爹爹必定又出去看診了,哥哥開春就住在鎮上的孃舅家裡,為八月份的鄉試做籌辦,他們不在家都是普通的。
秦氏眉頭跳了跳,畢竟冇能忍住,把衣服摔在木盆裡,瞪著女兒道:“你瞧瞧你,都過了十歲生日了,連最根基的梳頭都不會,你姐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洗衣服做飯,甚麼都幫我乾。我奉告你,你再這麼懶下去,謹慎將來嫁不出去!”
“伯母,阿蘭又惹你活力了啊?”蕭琅端著一個小菜盆,呈現在舒家院門口。
孃舅家啊,舒蘭坐在屋簷下的小板凳上,冷靜地想了想。印象中她去過孃舅家好幾次了,姥爺不苟談笑,看起來怕怕的,姥姥卻很慈愛,每次去都要摟著她親幾口。兩個孃舅和舅母都很喜好她,表兄們也喜好跟她玩。對了,孃舅家另有葡萄藤,青葡萄酸酸的,紫葡萄甜甜的……
秦氏眼疾手快地拽住女兒的胳膊,笑容滿麵地對著蕭琅道:“阿琅來了啊,快到屋裡來,你mm一向盼著你早點過來呢。”
以是,每次蕭琅過來,心疼少年早早喪母的秦氏都會讓舒蘭“熱忱”地接待他。
“娘,那你待會兒給我綁頭髮吧。”舒蘭嬌嬌隧道,伸手打了個哈欠。
“就是等你長大了,冇有男孩子情願把你娶回家,你就隻能呆在家裡做被人嘲笑的老女人!”秦氏咬牙道,之前她感覺女兒小,捨不得拉下臉來管束,可現在絕對不能再慣下去了,不然她不會家務不會女工也不讀書認字,既不能當普通農家的媳婦,又不能勝任富戶家的奶奶,萬一真嫁不出去如何辦?
可他為甚麼非要揪著本身不放呢?
舒蘭聽慣了秦氏的攻訐,並不在乎,眨眨眼睛道:“娘,甚麼叫嫁不出去啊?”
想了半天得不到答案,舒蘭乾脆不再想,懶懶地翻個身,從被窩裡爬了起來。太陽已經曬到屁股了,持續睡下去隻會換來孃親的巴掌,這麼多年下來,舒蘭早就把握了偷懶的限度,孃親能夠容忍她不吃早餐,卻不會讓她連午餐也錯過。
舒蘭噌地站了起來,滿眼警戒地盯著劈麵一身樸實布衣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