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一愣，明白過來了，緩慢地去了。
待頭麵都簪好，換了一身杏紅纘絲緞麵比甲，硃紅纏枝蓮馬麵裙，鏡子裡的衛快意看起來大不一樣了，連本來慘白少赤色的臉上都像是多了幾分鮮豔，頭上灼灼生光的流蘇頭麵更是顯得華貴。
秋棠聽得問話，忙回道：＂婢子身子已經無事了，勞奶奶掛記，這就該返來服侍著。＂
她本來一肚子的肝火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把撐起家子隔著窗子大聲道：＂二少奶奶便是要議事也該諒解我這身子病著，難不成還要人抬了我去？先前二少奶奶病得重時，是爺叮嚀我代為打理，這會子卻拿我來作垡子，怕不是要生生逼死了去？＂她可不怕冬雪說給衛快意聽，一個冇人看重的正房，又未曾拿住她的把柄，能把她如何樣。
秋棠本來惶惑的神采和緩了很多，她昂首悄悄看了眼衛快意，這才道：＂婢子謝過少奶奶。＂辭職下去了。
衛快意倒是眉眼也未曾抬，隻是淡淡道：＂不急，讓她先在前院服侍著，過些時候再來也無妨。＂又道：＂時候不早了，打發人把院子裡丫頭婆子都喚過來，我有事要叮嚀。＂
隻是春香進了房時，衛快意倒是懶懶靠在小榻上，吃著送來的湯藥，嘴角帶著一絲調侃的笑：＂院子裡的人都齊了，這會子還不見西廂那位，隻怕是鬨著不肯過來吧。＂
她卻也不回絕，隻是移開目光去，聲音溫潤親熱：＂倒也不急於這一時，一會子讓人請了大夫來替你瞧瞧，如果無事了再返來服侍也不遲。＂
她這才漸漸轉過身來，看著跪在跟前的秋棠，還是是昔日裡平常的笑容：＂是秋棠呀，身子可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