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低下頭,臉頰上鮮明兩道紅乎乎的巴掌印。
那倉猝忙的,活像背麵有甚麼野獸追著趕著。
“小豬……”秦楚暝和順地勾引著她,手在被子的諱飾下,不知不覺地伸進了甚麼不該伸的處所。
就她們停下說話的檔,傳旨公公終究遠遠喊了聲“聖旨到——”
秦楚暝翻開轎簾兒,劉牧因看著他,像看著全天下的燈火與星空,“陛下。”
“何事?”秦楚暝冇讓她起家,就這麼冷冷地俯瞰。
疏忽他是吧?翅膀越來越硬了。
“唔……你做甚麼?!”陶月安有些復甦,但眼兒死活不肯展開。他才上朝多久,這纔沒幾眨眼的工夫又來折騰他。陶月安伸手,一巴掌剛要打在他臉上,就“唔唔”地被秦楚暝拉著被子,把他們兩個全蒙到黑乎乎的被窩裡蓋著,像兩個鼓鼓的小山丘。
“不要。”陶月安睬也不睬他,趁著秦楚暝不重視分神的空檔,扯著一團被子就裹成一個球,縮在小角落裡閉眼就會周公。
“……小豬,出來講說話好不?”
“再過些日子江南的大閘蟹就運來了,讓禦膳房做醉蟹給你吃。另有金齏玉鱠,朕記得你每次饞得跟小貓似的。等夏季,後山的梅花開了,就有香餅兒吃。我們趁便去看看,還能在梅樹底下……”秦楚暝抓著她的蹄子,紅著臉跳過這段,“夏季完了開春,朕帶你去江南玩上一回,變著體例吃。”
劉牧因呆在寢殿裡等,從白日開端,一向比及傍晚。暮色四合,她焦心腸在寢殿裡交來回回打轉。
說著,他狀似偶然地瞄著帳頂,悄悄咳道,“……如何,高不歡暢?”
“小門路,外頭是誰?”
“這都甚麼點兒了。”劉牧因摸了摸頭髮,還是停了下來,“本宮的髮型還好嗎?”
他臉一拉,衝著她水嫩嫩的臉頰想狠狠掐幾道印子……
懷裡的人兒軟軟乎乎,圓溜溜的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秦楚暝嘮嘮叨叨說了一長串,低頭時,就見她昏昏欲睡,迷離著眼神不知想些甚麼,神遊天外。
迴應她的,是陶月安淺淺的呼吸聲。
漸漸的,帳子裡飄出悄悄的喘氣,像慵懶的貓在春日的禦花圃裡打滾,兩座小山丘也垂垂融會成了一座大山坡,鼓鼓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