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殿監本是掌管各殿及廊廡灑掃之事,是最不好出頭的地點之一。就算是升了司役,也還是掌管各殿灑掃罷了,故折柳纔有此一問。

“白癡……你倒是到側門那陰涼處所站一站啊。”見到安然手忙腳亂地接住那帕子袖了,折柳這才感覺太陽方纔照在身上,把方纔宮裡的寒氣都曬得熔化掉,“你藏甚麼啊!”

這兩萬多的宮女寺人,服侍著百來個主子,那裡另有甚麼亂來不疇昔的呢?就連折柳這等方纔從冷宮出來的小宮女都曉得,司禮監的爺爺們,但是連大臣的奏章都能批紅的。司禮監的那位寺人劉爺爺,滿朝文武哪一名見到不得恭恭敬敬地稱一聲“內相”?

她轉過甚來看著折柳,一雙桃花眼上麵,已經有了烏青了。

“你真是要死了你!”

“這群小蹄子,怎地連點眼色都冇有!還不快給芍藥姐姐拿一碗新鎮了的酥酪來!”折柳親手接了一碗用冰鎮過了的酥酪,遞在芍藥手上,“這東西是冰鎮過的,千萬不敢給娘娘吃,可尚膳監也是冇眼色的,每日份例裡都巴巴兒地送來了。姐姐吃一口也好解解暑氣,怎地就勞動您親身來喊我!”

和淑妃說了約莫大半個時候,折柳一身衣服已經儘濕了。

從鳳蝶處體味的環境就比從小宮女處曉得的多很多了,折柳接過來的這些活計,本來倒有一半是鳳蝶的。

折柳不跟他辯白,隻是直接塞進他袖子裡,“拿著!我且得歸去盯著小廚房了,你既說了讓我放心,就讓我放心!”

不過想來,淑妃也不會對昭美人臨死之前吟誦的一首怪裡怪氣的詩起甚麼獵奇之心。

將將要走到門前,卻俄然跑過來了個小宮女,“折柳姐姐,內裡有個小火者找您,他說是您的老鄉。”

“看我新衣裳。”

折柳不信,靠近了盯著安然紅漲的白淨麪皮看,“這但是要緊去處……我那隻鐲子那裡有這麼值錢,你莫不是唬我!”

固然這端熹宮裡的報酬還冇變,來送份例的尚膳監司役還是有的冇的都往這端熹宮送,但是氛圍倒是一變。

“哎呀你……”折柳瞪圓了眼睛,後退了一步,當真看著安然的新衣裳,“還是在直殿監嗎?”

輕手重腳地進了閣房,折柳瞥見淑妃還是靠在那張美人靠上,身後三四個鬆花色的大迎枕,臉上卻一絲兒汗也無,隻愣愣地看著遊園圖的那屏風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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