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這心境壓下去,笑著問鳳蝶,“你我也不是外人,雖說我在端熹宮冇呆多久,可也是一個屋子裡住過的。我就直說了罷,你找我,但是有事?”
被折柳用力捏住鼻尖,安然一時呼吸不暢,伸開嘴來吸氣,卻還是不忘伸出舌尖夠著折柳那一段皓白如雪的手腕。
鳳蝶如何找了來?她倒是真不想見此人,不過想到先前淑妃不對勁她的時候,鳳蝶拎了花露與她吃喝,還是把不快壓了下去,畢竟也算是舊識了。
她把針線笸拿過來,挑了塊差未幾的碎布,籌辦鑲個小暗袋上去。剛坐在床上,就感遭到安然一個翻身,手臂摟住了她的腰。
“如何了?”
“折柳姐姐,我隻求您,讓我和我那相好的見上一麵!就算見不到,哪怕讓我遞句話也成!我這身子……可拖不得了!”
“睡覺還這麼不誠懇!”
聽得這話,折柳馬上從床上彈了起來,倉猝朝門口迎疇昔。暮秋正領了鳳蝶朝著這邊走過來,她當即把神采沉了下來。
折柳把安然換下來的官服摺好,突地想起之前安然提及喜好她袖子裡的暗袋,新袍子廣大些,倒是勉強能加一個。
直到折柳把那暗袋縫好,安然還沉沉地睡著。可偏那手一向收地緊緊得,教折柳又氣又好笑。
鳳蝶也不弔人胃口,“皇上瞧著彷彿也曉得了的模樣,按理說,娘娘這胎現在也有六個多月了,皇上就是來了也不過是說說話。但是比來幾次……倒是真的要了水,每次臨幸的時候,又都指名了芍藥出來服侍著。”
折柳這纔想起來問,“你如何好端端地就去了密諜司?密諜司不都是把握在司禮監手裡嗎?”
把安然扶到屋子裡,她一回身拿扇子的工夫,此人就在枕頭上打起鼾來了。
暮秋聽得安然這話,臉上煞白,鳳蝶臉上倒是好了很多。她此次固然是來求人,但是畢竟也自認是和折柳有些情分的。
“哎喲哎喲,看看把我們委曲的。”安然看著折柳咬著唇低眉紮眼的模樣,直忍不住,在額頭上親了好幾下,“冇事,你想,那皇上還要被這麼多人哄得溜溜轉呢,你一個進宮的鄉間丫頭被人阿諛兩句有甚麼的?”
折柳也皺眉,建平帝有甚麼脾氣、非要朝著妊婦發呢?真是表情不好了,也要等小皇子生下來纔好。莫非非要像先帝……
“明天早上還不是幾乎被那馬寺人哄了去?手底下又教他強塞出去個德順……”
“天然是記得的,當時我還不過是個小火者,虧你還客客氣氣地幫我去叫人,也冇讓我等。”安然伸手,讓鳳蝶坐下,本身這才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