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又如何，冇有又如何？”謝煥之感覺祁嫣真是煩透了。
那青年聽了一怔，剛要開口扣問，一向候在一邊的小婢上前來接方劑，“煎藥的事還是教給奴婢來做吧。”
千尋提著燈籠走在前麵，一起出了洗雨閣。她腳步不快，那青年在她身後半步跟著。天間有些雲汽，不見星月。千尋忽側頭一笑，問道：“我姓蘇，還不知中間如何稱呼？”
青年一拱手，答道：“鄙人沈季昀，是姚師兄的同門。本日多謝蘇先生看診。”
祁嫣停動手上的行動，看著他非常謹慎地說道：“我就想問問，姚師兄是不是內心有事？”
那青年走了過來，一抱拳道：“恰是鄙人。”
“嘁，誰說你偷吃了。彆是你此地無銀三百兩吧。”千尋扯扯嘴角，感覺心複鎮靜極了。
千尋莞爾，走了疇昔，問：“用過飯了？”
……
瓷杯碎了一地，祁嫣驚在那邊，半晌未能回神。連日來的委曲積聚起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漸漸地，她蹲下身子，伏在膝上，悲傷地哭了起來。
千尋給他把了脈，試了試額頭的溫度，見他臉上還留著被蟲叮咬的小包，又翻了他的眼皮檢察。
謝煥之猜疑地看了他一眼，正要拆信，門外又響起了叩門聲。
才子低頭斂眉，淡淡笑道：“公子安知不是邈邈想來？”說罷，她低垂著纖細的脖頸，手裡比自發地盤弄了幾下琴絃。
“若不說便出去。”謝煥之皺了皺眉，展信讀著。
沈季昀沉默了會兒，歎了口氣，才說：“應是他家中之事，隻是他如何都不肯說，我也無從安慰。”
姚恒喝了藥，發了一身汗，到下半夜就退了燒。他一夜魘在夢中，精力耗損極大，到了淩晨仍舊迷含混糊的。祁嫣過來看望他的時候，就見他慘白的臉上浮腫得短長，下巴上生出的青須未加清理，讓他顯得更加滄桑落魄。看得有些心傷，她跺了頓腳，跑了出去。
“偷吃？”千尋瞥了他一眼，“妙衣從未與我們一起用飯，要偷吃也隻會是你。這會兒你倒像是立了好大的功績。”
“嗯，將他帶來吧。”謝煥之有些犯懶，仍歪在坐靠上。未幾久，那婢女帶了阿信出去，又退了出去。阿信見了謝煥之，喚了一聲“三公子”，連施禮也忘了，從袖子裡掏了封信出來，吃緊地交給他。
門外幾人仔諦聽著屋裡的動靜。冇多久，千尋走了出來，手裡捏著張新寫的藥方，問道：“現下誰在照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