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紹晏已經到了,他被俞秋山分派了照看來客食宿的活,做事倒也經心,出事不久就趕了過來,正在同懷遠閣的幾位弟子將無關人等請出院外。方纔聞聲趕來的人很多,加上霞光閣內燕山派、桐山派的弟子,院中的草地已經被踩得七零八落,被火團殃及的草木大要也是焦黑一片,人一多,就被踩開了。地上倒著兩個提水的木桶,進門不遠處的兩個大水缸裡,都隻剩下了半缸水。
計雁聲一走,蕭寧淵又走回了屍首旁,叮囑風紹晏莫讓人靠近,又向肖重吟問道:“肖掌門,此事產生在我天門山彆院中,不管如何,長輩都要極力查一查。卻不知肖掌門有何籌算?”
肖重吟沉默了半晌,道:“阿義是阿遠的大哥,兩人從小就在一塊。冇想到阿義死了,阿遠就瘋了。賢侄,阿遠哀痛過分,動手冇有輕重,說話又顛三倒四,還請你不要見怪。”
“叨教今晚同莊師兄同屋的是哪一名?”蕭寧淵問道。
蕭寧淵讓計雁聲找了連根粗木棍來,伸向屍身的腹部,卻被肖重吟阻住。他麵色不虞,問道:“賢侄,這是做甚麼?”
莊建遠卻另有些魂不守舍,神神叨叨地喃喃自語,斷斷續續地說著:“燒了……燒了……是他燒的……他燒的……”
“是風滿樓!是風滿樓!風滿樓放火燒死了我大哥!是風滿樓返來索債啦!”莊建遠雙眼凸起,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驚駭遍及著他臉上的每一塊肌肉,指甲深深地掐進了蕭寧淵的手臂裡。
蕭寧淵聽了一會兒,卻冇聽明白。他說了聲“獲咎”,上前籌算拍一拍莊建遠的臉,冇想到手才靠近,就被莊建遠用一記鷹爪扣在了手裡。蕭寧淵立即將手撤出,冇想到莊建遠追打起來,一爪抓向他的咽喉,另一手抓向下陰。蕭寧淵錯身避開,手中長劍悄悄一擱,擋住了兩爪,正要開口,卻見莊建遠立即變得凶惡起來,眼中閃過戾色,手中爪法快了起來,分爪蕭寧淵的前胸和後心。蕭寧淵後退避開,可莊建遠畢竟是肖重吟的入室弟子,已經是四十來歲的年紀,應變極快,爪法純熟,冇有留給蕭寧淵涓滴空地,立即就追了上來。
“既然水缸在前院,為何彆人卻在後院?”
“不敢。生離死彆,人生至痛,長輩免得。”蕭寧淵點了點頭,本來另有話想問,但肖重吟此時的神情很不好。蕭寧淵想了想,道:“肖掌門早些歸去安息吧,長輩徹夜會在四周細心檢察,如有甚麼線索,明日定會奉告肖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