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淵趕至霞光閣時,四周燈火透明,各派弟子將霞光閣核心了個水泄不通,氛圍中滿盈著一股焦臭的氣味,隔得老遠就能聞到。
“既然水缸在前院,為何彆人卻在後院?”
肖重吟如夢方醒,昂首看他,眼中的神采帶著三分怒意,兩分倦怠。他答道:“老夫既然是一派掌門,天然要查明本相,讓我弟子死得瞑目。若真是報酬,那需求手刃賊人!”
風紹晏一轉頭見到他,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大師兄”,將他帶到了後院草叢中,兩位掌門正站在草叢中,提著燈籠低頭看著甚麼,麵色沉鬱。風紹晏也提著燈籠,扒開齊膝高的狼星草,照亮了一具黑得似炭的屍身,濃厚的焦臭立時劈麵而來。
莊建遠坐在榻上,兩手緊緊地攥在一起,他無認識地搓著兩根手指,有些入迷。
肖重吟沉默了半晌,道:“阿義是阿遠的大哥,兩人從小就在一塊。冇想到阿義死了,阿遠就瘋了。賢侄,阿遠哀痛過分,動手冇有輕重,說話又顛三倒四,還請你不要見怪。”
“是風滿樓!是風滿樓!風滿樓放火燒死了我大哥!是風滿樓返來索債啦!”莊建遠雙眼凸起,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驚駭遍及著他臉上的每一塊肌肉,指甲深深地掐進了蕭寧淵的手臂裡。
蕭寧淵又問:“那火是如何滅的?”
褥子上的線頭被他扯了出來,他卻還在用指甲抓著褥麵,眼中垂垂迷亂起來。“然後我就看到了!我看到了!我冇有歸去,我看到是他!就是他!是他燒了我大哥!就是他!”莊建遠又瘋了起來,一把抓了蕭寧淵的胳膊,指甲紮進了皮肉。他瞪著血紅的眼睛,近乎歇斯底裡地喊道:“我看到他了!他在草地上!他在草地上!我們都看到了!都看到了!”
風紹晏答道:“桐山派和燕山派的諸位被轟動後,用了前院水缸裡的水毀滅了火,但為時已晚,已然無救。”
計雁聲聽了,有些發楞,約莫是感覺,大半夜找個女人來賞識這副慘況,如何說都有些過分了,轉念一想,又感覺蕭寧淵話說得古怪,難不成大師兄同蘇女人友情匪淺,以是蘇女人聽了大師兄的名字,連腸穿肚爛的屍都城肯看?他想著想著,感覺本身發明瞭了不起的奧妙,當即嘿嘿一笑,縮了頭同蕭寧淵低聲說道:“大師兄放心,我定將她找來!”
莊建遠卻另有些魂不守舍,神神叨叨地喃喃自語,斷斷續續地說著:“燒了……燒了……是他燒的……他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