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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了一會兒脈,千尋鬆開手,從腰間取下針包。沈南風有著一看就很樸重的長相,兩道劍眉粗黑,天庭飽滿,五官中正,下顎圓中帶方,蓄了鬍子。眼瞼下方帶著淤青,是就寢不敷的跡象,多數是被咳嗽折磨出來的。麵上有些浮腫,唇色泛紫,氣血停滯,是久病的症狀。

千尋悄悄皺眉,扒開珠簾走至床前,腳下藏著輕功,是以全無聲響,珠簾落下時相擊,收回了悄悄脆響。床上那人立即被這脆響轟動了,右手迅疾按上放在床板裡側的劍。他仍舊咳得短長,像是要將整張肺咳出來普通,背對著外側躺著也不轉頭。千尋止步,屏息靜氣站了一會兒。床上那人再未聽到異動,咳了一會兒垂垂停歇下來,按著劍柄手卻未曾收回,半晌後不再動靜,氣味沉重均勻,像是又睡著了普通。

“那蘇公子的行跡還需查嗎?”周楓問道。

周楓見周彬躺在擔架上,滿身像是散了骨頭的爛泥普通,垂了眼看著地上,隻好陪笑道:“周彬樸重了些,不懂變通,部屬今後會多教著點。少店主,你看這?”

乍看是病,實在不然。千尋悄悄解開他胸前的衣衿,伸出兩指悄悄按壓在膻中穴上,在藥效下昏睡的沈南風俄然悶哼一聲。接著是鳩尾穴和巨闕穴,輕微的按壓都讓沈南風變得非常痛苦。千尋低頭看去,俄然“咦”了一聲。在鳩尾穴和膻中穴中間,模糊透出一個紫黑的掌印來。這個掌印方纔還冇有,因千尋一一按壓了他胸腹的幾處大穴,才垂垂閃現出來。

周彬下了馬後恭恭敬敬地一抱拳,說道:“鄙人方纔替公子找馬去了。”說著,他將手上的韁繩遞給了千尋,頭仍舊低著冇有抬起。

周彬微微一怔,踏出半步又躊躇了起來,想到幾日前周楓帶來的動靜,他看著垂垂遠去的千尋,終是追了上去。不料剛跑出幾步,俄然腳下一軟,整小我栽了下去。他倉猝提氣,想要穩住身形,不料內力完整使不出來,整小我直直地跌倒在地上。他曲臂極力支撐起上身,當即又軟軟地倒了歸去。周彬當機立斷,趁動手指還能動,摸到了腰間的響箭,尾指悄悄一勾,一朵煙花刹時在夜空中炸開。

房中響起了一聲咳嗽,接著又是幾聲,隔著珠簾傳來了那人粗重的喘氣聲,咳聲垂垂變得撕心裂肺起來。

千尋搬了個凳子在他身邊坐下,端著碗紫黑的藥汁一勺一勺喂進他嘴裡,又從浴桶裡撈出他的一隻手,捏出根銀針在十指指尖紮下。指尖的小孔裡立即冒出了赤紅的血珠來,千尋細細驗過赤色,才用素帕替他擦潔淨,內心也終究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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