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點頭,見李隨豫還站在那邊,隻好說道:“我看邈邈是受了驚嚇。要不你們都退開,留我一小我在這裡。”
那丫環顫顫巍巍地從假山前麵走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結結巴巴說道:“是荀……荀公子來給邈邈蜜斯換藥,荀……荀公子說的奴婢不太懂,彷彿是甚麼骨頭接的不對,好的太慢,另有……另有……”
在山裡折騰了旬日,兩人身上多少有些狼狽,特彆是李隨豫,下身的褲子因醫治蟲傷,被千尋用匕首劃破了幾個口兒。長袍的下襬固然遮住了那幾個豁口,可一旦走動起來,還是能瞥見。周楓見了,不免多打量了千尋兩眼,麵色龐大地拿出兩套潔淨的衣衫來,問兩人是否要替代。哪知這兩人渾然不覺,大步上了馬車,舒暢地靠在軟墊上。李隨豫敲了敲車廂內壁,說道:“走吧。”
李隨豫倒也好說話,隻說了一句在那邊開席,便帶著人分開了。千尋又昂首向邈邈說道:“大美人,登徒子都被我趕走了,還不快些投懷送抱?”
待洗完四條魚,千尋已從水中出來,蹲在火堆旁撥火,捲起的袖管和褲管尚未放下,兩截白淨的小腿和手臂清楚可見。見李隨豫提了魚過來,她揮了揮手中的樹枝,展顏笑道:“我最煩殺魚了,幸虧你肯代庖。”
進入虞州城後,馬車慢了下來,冇走多久乾脆停了。車彆傳來喧鬨的聲響,本來睡得非常安穩的千尋立即就醒了,卻聽李隨豫隔窗低聲問道:“周楓,如何回事?”
在山中又是一夜,後一日申時,兩人到了鬼穀棧道,稍等半晌,一名穿了石青色弟子服的人劈麵走來,向兩人抱拳道:“兩位但是李公子和蘇公子?”
千尋聽了,悄悄挑眉,卻見李隨豫正從巷子一端趕來。人還未到,就聽他說道:“三七,還不退開。”
“誰叫我三七!”少年氣急廢弛地轉頭,一見是李隨豫,立即低了頭,輕聲罵道:“見鬼!如何恰好這個時候返來!”
千尋輕笑一聲,腳下微動,一個旋身到了邈邈身下,雙臂一托,接了個滿懷。“嗬,溫香軟玉,就是這個意義吧。”千尋將邈邈放到了地上,替她揉了揉生硬的腿,眼睛看著躲在一旁的丫環,問道:“你是照顧邈邈的?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