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忽亮起光來,千尋當即轉頭,可頭頂還是不慎撞到了洞頂,痛得抽了口氣,雙手捂著腦袋跌坐在腿上。李隨豫將打亮的火折遞給她,順勢替她揉了揉頭頂,聲音帶了些笑意,說道:“慢著點。你不知另有防水的火折嗎?誰讓你不早些問我?”
千尋將他安設好後,起家繞著樹洞走了一圈,忽眼角掃到洞室中心的樹乾上,從地上開著一個半人高的洞,因為是在李隨豫地點的後背,是以方纔冇有發明。她漸漸走疇昔,讚道:“不但是樹中有樹,還是洞中有洞。”
千尋倉猝去檢察他腿上的傷,兩邊的小腿和大腿上還鑽著幾條的死蟲。她取出薄刃匕首劃破傷口處的布料,探指導了他腿上的幾處穴位,又回身在他上身點了幾下,肯定人已經被完整定住了不能轉動,這才抬起他的一條腿擱在本身膝上,手中刀刃滑落,眨眼間已切開死蟲鑽入的口兒,刀背輕挑,拋出了完整的蟲屍。肌肉上留下了藐小的洞,淌出了玄色血水,她用指甲挑了些粉末抖上麵,又從腰間小袋中摸了瓶藥膏出來,用手指挑了點,漸漸塗在傷口四周。措置完一邊的傷口,她再去搬起另一條腿。
震耳欲聾的水聲在山洞中翻滾反響,下一刻竟有風從洞中吹來。千尋當即昂首向山洞深處望去,可惜黑得甚麼都看不見。她捏起李隨豫的手掌,在上麵寫道:“我去去就來。”
千尋走到洞口,蹲下身,重新晃亮了李隨豫給她的火折,探身出來。
這個過程看在李隨豫眼中,便不是如此了。方纔他伸手揉她的頭,摸到了柔嫩潮濕的頭髮,心臟俄然就漏跳了兩拍,嘴上卻不太客氣地打趣她,很歡暢地看她瞪著眼愁悶。再和她說話的時候,就發明她有些對付,像是在負氣普通。
千尋“嗯”了聲,並未介麵。李隨豫又道:“你肩上又在滲血了。”
千尋趴在洞口,手中死死拽著李隨豫手臂。
等千尋忙完了,才轉頭看到了李隨豫麵色奇特地臉,心知他必然是疼痛難忍,有點光榮本身方纔定住了他,冇鄙人刀刹時給她添亂。看他腿上的肌肉仍在不由自主地痙攣,她抬袖擦了擦從髮梢滴到臉上的水,探了探他的脈搏,低頭在小袋中翻了會兒,拈出兩顆藥丸塞進他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