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路時,於掌櫃已得知千尋要離隊,他讓伴計分出些乾糧、水囊和防身藥物器具來,打了個承擔遞給千尋。千尋伸謝接過,看著世人走儘,一轉頭,卻見李隨豫站在朝東的路邊等她。
將雪蓮藏好後,她從凸石上躍下。悶雷滾滾從下方傳來,不知下一瞬的閃電會從那邊劈來。隻是不管如何,她都不能逗留在雪峰之上。疼痛從骨髓中溢位,肩肘處模糊透出點血印。
雪層厚的處所,陣勢柔嫩,本來是是最難以借力的處所,經她過處,卻連足跡都未留下。輕巧地躍起時,就像身材裡充滿了氛圍般,隨時都能禦風遨遊。
“你是為了帶我上去才這般吃力的?”李隨豫頓時有些想笑,可麵上還是吃驚的模樣。
半晌後,兩人又向上攀去。
李隨豫額上出了層薄汗,倒也不覺很多冷。他從承擔中拿出個水囊遞給千尋,在她身邊坐下。
李隨豫頭也不回地說道:“能走多高是多高,平生當中總需嘗試些冇做過的事,也算不枉此生。若真的不可,我也不會硬來。你且帶著我疇昔,毫不遲誤你的閒事。”
千尋深吸一口氣,肺腑沁涼,鼻間有淡淡雪意,悄悄嗬出,刹時凝出了薄薄的水汽。搓了搓冰冷的手,捂在凍得發紅的耳朵上。她緩緩催動著沐風真氣,垂垂有了些暖意。轉頭看向李隨豫,見他雖麵上也有些凍得發紅,雙目中卻神采奕奕。她淡淡一笑,轉頭貪看著山川交叉。
靠近昏倒之際,忽有人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背脊貼上了刻薄溫熱的身材,熟諳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她重重地喘出了一口粗氣,暗罵一聲流年倒黴,渾身高低又冷又痛。想到李隨豫應當等了好久,這會兒早就遭了雨,隻能決定先下山崖,明日再想體例。正要鬆開雙腿,眼角忽掃到了岩石背後的一點白影。她倉猝轉頭細心辨認,眼中垂垂暴露了欣喜之色,雙腿一勾,將全部身材向上甩去,穩穩地坐到了凸石上。凸石背後的裂縫中,一朵重瓣雪蓮悄悄綻放。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她已靠近了峰頂。雪蓮發展在背陰的極寒之處,經三年雨雪,才孕育出藥效極其純潔的重瓣雪蓮。她又一次騰踴而起,忽自下而上刮來一陣陰風,不遠處的濃雲間亮起一道閃電,映照在雪麵上,反射出刺目標光芒,晃得她當即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