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夏末,雖說白日的日頭仍舊暴虐,一到傍晚時分,蟬鳴中已夾帶著風涼。虞州城本來當場勢要高些,入了天門山的山道一起向上,行了一炷香的時候,地平線上的殘陽還是清楚可見。

主峰之上正對石階的方向,一座龐大的飛簷殿閣嵌於其間,似是鏤空了一半的山體普通。殿上月華流瓦,騰空的飛簷上繫了八角銅鈴,夜風過處,音色空靈。

殿中燈火透明,點了燭火的吊燈從高高的屋頂懸下。空曠的殿閣中心站著兩小我,搶先一人身高八尺,著了紺青色的寬袖長袍,目有精光,麵色暖和,下頜蓄了長鬚,早過了知天命的年紀,頭髮卻未見斑白,恰是天門派三長老之一的俞秋山。前麵阿誰中年人穿了石青色的長袍,五官清疏,唇色淺淡,倒是長老孟庭鶴。

蕭寧淵目送馬車遠去,心中卻想,和如許的人做朋友,總好過做仇敵。

“弟子領命。”

“回師叔,返來的路上碰到了刺客。是弟子忽視,未能護得師弟全麵。”蕭寧淵說著,略帶歉意地看向聶尹。聶尹確切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暗害的。

“這……”即便表麵再淺顯,蕭寧淵也不得不承認,這絕對是一把好劍。

從雲端向下望去,四周雲潮翻湧,偶爾能從雲層薄的處所,窺見山下平原的氣象。暗淡的光芒中,還能辯白出一些縮小了很多倍的田埂屋舍,虞州城裡的燈火星星點點地亮起。

蕭寧淵這才解下了一向背在肩上的三尺長包裹,解開布,暴露個鬆木長盒。他雙手捧著盒子,遞給俞秋山。

“弟子見過俞師叔、孟師叔。”蕭寧淵上前施禮。

俞秋山忽拿起了劍,放下盒子拔劍出鞘,隻聽嗡的一聲,刺眼的白光一閃,耳邊迴盪起了龍吟般的劍鳴。蕭寧淵聞聲看去,隻見劍身頎長亮光,泛著幽幽的寒光,忽覺四下寒氣逼人,那劍被俞秋山握在手中,卻似有了魔力普通劍鳴不止。

俞琳琅本來想留下,和俞秋山再多說幾句,卻被他不冷不淡的一個眼神趕了出去。等人都走完了,他這才向蕭寧淵問道:“韓將軍的劍呢?”

“是,弟子此次前去將軍府記念,見到了韓將軍的宗子。說此劍是和將軍的屍體一同送回的。”蕭寧淵有些感慨,想起了韓洵武沉默的神情,不由微微歎了口氣。“至公子囑托我,要將劍奉於師祖墳前,代他父親感激師祖的知遇之恩。韓將軍不違安邦定國的誓詞,終是為國捐軀,也不枉師祖贈他信義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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