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玖答得乾脆。“阿玖多年來自責,當月朔意孤行,竟將阿姊留在了火坑中。現在見先生對伶人不假辭色,卻對下人彬彬有禮,私覺得比起權貴好上很多,如能讓阿姊跟了你,你定然會照顧她的。”說道此處,阿玖頓了頓,歎了口氣。“可惜我料錯了,阿姊畢竟未能打動你,卻自此心中對你多有惦記。”
喉頭一哽,千尋輕喘一口氣,將藥丸送了出來,舉高她的頭,枕在本身的腿上,滑落的淤血沾在了紅色的衣衫上。千尋揉著她咽部的肌肉和穴位,幫忙藥丸下落。瞥見阿玖正用小刀割開她身上破布,有些已粘在了傷口上。
千尋想起了邈邈那日求她時說的話,見阿玖停了下來,問道:“這些與她現在的景象有何乾聯?”
“玉指撥絃,濁音嫋嫋。世人都隻知燕子塢的伶人邈邈琴藝超群,那裡想到過,這雙手曾經連碗都拿不穩。”阿玖低下頭,去敷她腿上傷。
千尋歎了口氣,走上草堆,蹲身去看那人。她方纔的行動扯破了背上的傷口,為了防她再掙紮,千尋揮針刺了她的昏睡穴。她公然完整冇了行動,身材軟了下去。
“他們覺得阿姊活不了了,半夜就送了出去,丟在了亂葬崗。我偷偷跟在前麵,跟了好久,等人走了,纔敢去找她。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我覺得她真的死了,就一小我在亂葬崗上哭了好久好久。”
“我嚇得兩天都冇敢說話,阿姊卻讓我不要擔憂。以後,阿姊跟管家說我太小,不宜在少爺麵前走動,就讓我留在了管事嬤嬤那邊學些端方。哪知有一日,阿姊因端茶時拿錯了少爺常用的杯子,就被推在地上,杯子的碎片割她破了手,傷到了手筋,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但是少爺見了血,脾氣就變得暴躁起來,拿了藤條開端打她,藤條斷了就用木棍。管事嬤嬤帶我去送衣服,我們站在門外看著。嬤嬤讓人抓住我,捂住了我的嘴,我如何也掙不開。我隻能哭,哭著看阿姊被他用木棍一下一下打著,卻一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