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商點了點頭,道:“不錯,那你可知天門道人又是何人?他又從那邊得來了這把龍淵劍?”
趙清商聽她如許說,蓋在被子下的手不自發地碰了碰身側的龍淵劍。他垂眼沉默了半晌,俄然說道:“小蘇,你真想聽聽那把劍的故事麼。”
當時候,宋南陵必定也在行動,他在千尋看不見的處所,早就做了很多事。俞琳琅的瘋病,死得莫名的王雪漠,和宋南陵在燕子塢時練就的攝心術。恐怕這統統,不但僅是為了一把龍淵劍,草灰蛇線被堆積在一處後,暗射的是一個更大的局。
千尋聽他鬆口,倉猝趁熱打鐵道:“可不是麼,要不你就看在我冒雪前來看望的份上,說給我聽聽?”
千尋笑道:“還想嚇你一嚇,就這麼叫破了真冇意義。”說著,她將手上的瓷瓶放到鼻間悄悄一嗅,讚道:“雪芝草和銀靈子,好藥!”
俄然,他頓住了腳步,警戒地看著麵前的門簾。他記得,出來的時候走得倉猝,那門簾尚將來得及掩好,現在卻被拉得密實。他袖口微動,從內裡滑落半截短劍,捏在手中。下一刻,他急躥而出,閃入門簾,出鞘的短劍緩慢地刺向簾後的阿誰身影。
千尋打簾進了裡間,將短劍隨便丟在桌上,走到床前悻悻問道:“你如何曉得是我來了?”
“天門道人?那不是天門派的開山祖師麼?傳聞武威將軍韓雲起便是在少年時候碰到了天門道人,獲贈這把龍淵劍的。”
那人卻比他更快,彷彿一早便曉得他會突入,單身子微微一斜便躲過了劍招,順著劍刃的破風之聲一把抓上了小伍的手腕,指間輕彈擊中了麻穴,電光火石之間便讓小伍鬆脫了那把利器。
窗外,夜雪無聲,掃雪廬靜得如同一座遺世獨立的六合。
趙清商轉頭望向窗戶,那邊透著廊燈微小的光,時不時有幾片灰黑藐小的影子飄過。
趙清商抬眼看了她半晌,道:“梁侯讓你來做說客?”
……
小伍天然聽出了是誰,卻還是急得眸子子亂轉,張了口也說不出話來。那人從他手上夾走了那隻瓷瓶,懶懶地揮了揮手,向著寢室的裡間走去。
小伍一起跑著趕上了荀樞,一臉歉然地說道:“荀藥師,方纔小人出言無狀,給藥師賠不是了,還望莫怪。”他邊說邊向荀樞抱拳作揖。
千尋扯了扯嘴角,走到趙清商的床邊坐下,伸手拉過他的手腕替他評脈。
想到此處,千尋不寒而栗。不管是李隨豫還是趙清商,在宋南陵走近高裕侯府的時候,這兩人都已經被安排了傷害的邊沿。宋南陵若找到了趙清商,想必不會留下活口。若李隨豫站在趙清商這邊,那龍淵劍的事便隨時能要了高裕侯府高低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