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臨有些不解,正要追上去,就聽身後那小少年喊道:“是邈邈!喂,你彆跑呀!快帶我去微風軒,我不認路!”
裴東臨尚未答話,就聽身後的樹叢裡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循聲看去,忽見不高的黃楊木間探出顆頭來,一小少年爬了出來,站在草叢裡拍了拍身上的灰色袍子,上麵沾了很多紅色濕泥和細草。大抵清算了一番後,他直起腰板,驚奇地看著麵前似是在膠葛的兩人,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回身正要走開,忽又轉頭細心看了看那女子,“咦”了一聲。
邈邈走進燕歸堂的時候,就見到了裴東臨。自那晚在橋上被他出言調笑,她便儘量避著與他打照麵。厥後他不知從那邊探聽到了她的名字,便總調派微風軒的婢女過來找她。回絕了幾次,此人似牛皮糖普通毫不挫敗,還是每隔半日就差人來找她。
裴東臨聽了也不氣惱,隻笑著看邈邈擺箏,嘴裡卻對著隨豫道:“這般美人你都不動心,偶然候真怕你是乾脆不喜好女人了。”
“彆動!不然血流得更快。”裴東臨仍抓著她,卻不敢用太大的力量。“你一個女人家,脾氣如何這麼倔。現下受了傷,總要止血吧。讓我幫你不好麼?”
“休要胡言!”嚴少爺見他們言語間對聖上多有不敬,隻怕他們肆無顧忌成了風俗,將來因言開罪。見氛圍有些僵,他也有些不美意義,摸了摸鼻子訕訕道:“本就是出來玩的,不談國事,不談國事。”說著,又向伐鼓的伶人揮了揮手,表示她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