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隔間裡的一老一少正在說話,似是那老的正在傳授玉器成色的品鑒。千尋懶惰地抓過邈邈的手捏了捏,哼哼唧唧地說道:“少爺我肚子不舒暢,美人你給我揉揉。”手上卻緩慢地在邈邈掌心寫道:“乘機分開,回堆棧。”
那珠子初初跳得極快,垂垂跟著圓盤的轉動慢了下來。藍色的一點熒光在暗淡的高台上躍動,廳堂內靜得隻剩下了夜明珠清脆的彈擊聲。
蕭寧淵一愣,隨即眉間擰起,沉聲道:“有人對蘇女人下毒?”
底下唱價人公然說道:“恭賀地字二十四的客人中彩。”說著,他走到絨布蓋著的長方盒邊上,一把翻開絨布。
廳堂中私語聲驟起,千尋不知這燃犀閣玩的是甚麼把戲,一會兒說甚麼“有緣人”,一會兒又安排擠價。公然隔間那後生也是頭一次來,向著老者問道:“這又是如何一回事?不看東西誰敢出價?”
蕭寧淵躊躇再三,歉然道:“蘇女人,我不能出來太久,你從速分開,免受連累。蕭某也是有命在聲,事情未了,不便多言。”
千尋搖了點頭,道:“不可,邈邈還在內裡。”她繞過蕭寧淵向門口走去,邊走邊說,“多謝你向我示警,我會找機遇脫身的。”
“帝休是甚麼東西?”那後生問道。
說著,千尋一把翻開紗簾,對著小廝悶悶道:“好了,這下我這美人也要去換衣,你給帶一程吧。”
蕭寧淵抬手摸了摸那麪糊做的疤,難堪地笑了笑,隨即低聲說道:“蘇女人,冇想到你也來了這裡。燃犀閣乃是非之地,女人從速分開吧。”
“天下糧倉又是甚麼東西?”
蕭寧淵微微深思,歎了口氣,道:“我明天還隻是思疑,本日出去一看,才曉得蹊蹺。你可知那拍賣會的客人,都有些誰?”
蕭寧淵正等著千尋答話,全冇推測有此一問,想也不想地答道:“蘇女人身上的玉佩,我在天門山上見過。”
“唉?彆忙彆忙。”千尋忙阻住他,道:“這裡四周冇人蹲點,何必跳窗。到底如何回事?你也進拍賣會了?”千尋嘴上這麼問,卻止不住腹誹蕭寧淵這個掃把星,每次碰到他都冇功德。
底下傳來一聲慘呼,很多條人影從樓台的暗影處躍出,向著高台上的那隻長盒撲去。兵刃交擊之聲傳來,呼聲此起彼伏,人字樓台客人驚得四周逃竄,可才跑出包間就趕上了比武的黑衣人,一時候喧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