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見他完整不知情,心道也該如此,抬手摸了摸臉上的麵具,又問:“我都戴了麵具,你如何就認出我了?”
底下唱價人公然說道:“恭賀地字二十四的客人中彩。”說著,他走到絨布蓋著的長方盒邊上,一把翻開絨布。
蕭寧淵正等著千尋答話,全冇推測有此一問,想也不想地答道:“蘇女人身上的玉佩,我在天門山上見過。”
蕭寧淵微微深思,歎了口氣,道:“我明天還隻是思疑,本日出去一看,才曉得蹊蹺。你可知那拍賣會的客人,都有些誰?”
蕭寧淵接著道:“拍賣開端前,有個舉止魯莽的姓孫的客人,你可還記得?”
千尋見了那盒中的物件,倒抽一口寒氣,隻因那盒中躺著的,鮮明便是那把龍淵劍!
蕭寧淵抬手摸了摸那麪糊做的疤,難堪地笑了笑,隨即低聲說道:“蘇女人,冇想到你也來了這裡。燃犀閣乃是非之地,女人從速分開吧。”
“天下糧倉又是甚麼東西?”
另一邊隔間裡的一老一少正在說話,似是那老的正在傳授玉器成色的品鑒。千尋懶惰地抓過邈邈的手捏了捏,哼哼唧唧地說道:“少爺我肚子不舒暢,美人你給我揉揉。”手上卻緩慢地在邈邈掌心寫道:“乘機分開,回堆棧。”
千尋皺了皺眉,靠近包間門口,仰仗夜視檢察方纔來時的暗道地點,卻並未見有小廝出麵帶領客人逃散。底下竟另有客人在亂鬥中喪命,直接橫屍在了樓台上。地字、天字樓台雖不見黑衣人逗留,卻也是一片狼籍,鎮靜逃散的客人四周拍打牆麵。連隔壁那一老一少也跑出了包間,超出千尋的門口向著來時的方向倉猝跑去。反倒是另一邊的隔間,內裡那人衣袍垂地,竟是一動不動。
此時很多客人已擺出了出價的夜明珠。有些客人脫手豪闊,那算盤普通的排柱上擺滿了珠子。唱價人順次取過幾塊標了包間號的小木片,插入了圓盤的格子裡。待統統安設安妥,他摸出了一顆拇指大的藍色夜明珠來,捏在指間,另一手搭上圓盤中間的轉軸,也不見如何行動,圓盤俄然緩慢的轉了起來,快得底子辨不清盤麵上的標記。唱價人俄然手指一鬆,夜明珠落入圓盤,隨即跳動起來。
包間的小桌上還擺著那道魚羊鮮和兩碗米飯,隻是飯菜都已涼了,湯麪上飄著凝固的紅色油塊。千尋明顯方纔還是饑腸轆轆,現在倒是食慾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