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上有一人持劍起舞,身姿靈越,劍光班駁。黑影如青燕般掠於水上,起落間劍尖劃過水麵,挑起剔透的水花,灑向水榭。

韓洵武托親信送脫手信,向沈南風報安然。沈南風卻心知此事蹊蹺,憂思更深,著令沈伯朗前去將軍府一問究竟,臨行前將千尋覓來,竟是要向她拜托韓將軍季子。

自從離了天門山去敬亭山莊,已有月餘。沈南風身上的掌傷幾近病癒,身為武林盟的盟主,他卻冇有安逸的時候。先前肖重吟盜竊各派劍譜之事,已讓江湖上各大門派大家自危,猜忌之心如蛀蟲般,蛀蝕著本已反麵大小幫派,短短半月間已有幾個小門派易主,被冠上叛徒之名者屢見不鮮。淩花堂那看似美豔嬌柔的黎堂主,竟也是位有鐵血手腕的,藉著肖重吟的東風,完整斷根了姬沉魚一派的權勢。白駒山莊也如沈季昀估計的那般,讓王碧瑤墮入了掌權的窘境中。

錐心之痛再次襲來,千尋驀地睜眼驚醒於夢中。汗水打濕的裡衣貼在身上,黏黏膩膩地令民氣煩,窒悶的胸口像是壓了千斤盤石。

……

沈伯朗沉默半晌,忽低聲安慰道:“蘇女人也不要太憂心了,韓伯父府上如何尚不得知,阿淩有他大哥照看,想必無恙。”

沈伯朗點點頭,剛要縱頓時前帶路,眼角瞥見千尋少了赤色的臉,又問道:“女人麵色不好,但是車裡暖爐不敷?”

雖已入冬,廬楊城還似夏季般繁華。天光暗淡,卻抵不住街上燈火透明。道邊的楊柳已經禿了,另有成群結隊的小兒在底下流玩,一時候倒也不感覺頹唐。幾個婦人坐在一旁,似是等著孩童的遊戲結束。

正因如此,本該病癒的沈南風又添新病。千尋自知勸不了他,隻好經常給他問脈看診,或是使喚盈袖煎藥熬湯。兩人本來都策畫著,開冬後便回涵淵穀,卻不料沈南風這裡遲遲不得病癒。直至三日前,沈南風給千尋看了一封寫自韓洵武的手信,千尋便完整放棄了回涵淵穀過冬的動機。

“哎――”千尋看了看馬車,無法地衝邈邈一笑,道:“罷了,不必管他,此處人多,先去東三街找了堆棧再說吧。”

車外一人催馬靠近,到了與車齊平時,輕咳一聲,開口道:“蘇女人,火線便是溧川廬楊城了,我看天氣不早,本日便在此下榻如何?”

她抹了把額上的汗才靠向視窗,見沈伯朗目不斜視地控著馬韁繩,當即答道:“有勞至公子,就在廬楊城歇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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