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換個角度來想，楊頗確切也算個戰神。前朝末年大大小小的戰事少說也稀有萬，可在他手中折損的兵馬可說抵得上其他數萬戰事折損總合的數倍了。
那一場烽城之戰，楊頗勝的委實出色，曾經詬病頗多的楊頗也因著那一戰成了前朝最後一名“戰神”，那一戰乃至上了兵家傳記，供後代將領研讀。
“戰神”了一把的楊頗得勝回朝，仰仗這一戰完整成了前朝末代昏君最看重的親信大將，而後摔兵百萬南下與叛逆聯軍對戰，不到三月便將百萬兵馬賠了個精光，本身也被俘所殺。
“那劉皇叔是賣草鞋出身，一起做到三分天下的境地想來是個大運氣的人。他都扛不住，郎君能不能彆去？”柴嬤嬤擔憂道，“本來也不該你去的，該那總做逃兵的楊大將軍去的，你該去烽城迎敵的！”
季崇言聞言不由挑眉：本來倒是還不曉得這一茬。本來母親在小舅去白帝之前也曾去求過天子孃舅，不過以天子孃舅當時樸直的性子，確切不會準予將領遴選疆場的。
季崇談笑了笑，隨口又應了一聲，挑了魚頭下方的肉放入柴嬤嬤碗中。
本來不過是可貴在柴嬤嬤麵前泄漏了一回賦性，冇想到柴嬤嬤聽的倒是眼睛一亮，歡暢道：“那大蜜斯也是這麼說的，郎君同那大蜜斯果然是心有靈犀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套用一下謝靈運那句“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獨得八鬥，我得一鬥，自古及今共分一鬥。”的話來描述就是“大靖末年折損兵馬百萬餘，楊頗一人折損九成，旁人共分一成”。
不管是前朝還是現在，趙府的下人多少都讀過一些書，是以對書中很多典故也是曉得的。
柴嬤嬤自從傷了腦筋，影象老是斷斷續續的，但多是受傷前一兩年的事。這一次……正遴選魚頭肉的季崇言微微眯眼：離受傷前這麼近的事也還是頭一回聽柴嬤嬤提起，並且白帝一戰本來不該小舅去這件事他此前倒是從不曉得。
“郎君過了年便要十九了，都城裡很多似郎君這麼大的兒郎都娶妻生子了呢！”不管甚麼年紀的長輩彷彿總免不了操心這等事，柴嬤嬤感慨著，“過幾日你便要離家了吧！此次去的白帝，傳聞阿誰處所是三國阿誰劉皇叔托孤的處所，有些不吉利啊！”
“那處所的柑桔好吃，”不知是冇受傷前柴嬤嬤的記性好還是那位大蜜斯的描述過分活潑，柴嬤嬤反覆起那話來可謂頭頭是道，“那大蜜斯說那處所自古就是‘蜀漢江陵千樹桔’，那邊的柑桔芳香味甜，汁多無渣，好吃的很，便是帶返來吃不掉做了橘子糕或者乾脆變成蜜餞也是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