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仰著臉,用目光驅逐了我們的到來,他天生了一雙雄鷹的黑亮眼眸,此中的目光黑得彷彿棱角清楚,有著箭在弦上的張力,那就是瑪雅人所謂的脾氣中無從粉飾的睿智與鋼毅吧!
――尾崎紅葉《金色夜叉》
夜色深濃得難以探測,伸脫手,五指便融入此中,彷彿被化解了,唯有樹影與流蘇般的藤條模糊可見。
養父的年事打個扣頭,恐怕都要比他大上很多呢!眼看著一名父老給本身下跪,他卻無動於衷地端坐在那兒,一臉的淡然。
藏匿著聖物的那座廢墟應當就在四周,我舉目四顧,視野在火焰霧化的光芒之上遊移了好一會兒,纔看到了環形山穀恍惚的黑影。
還是瑪雅人的風景已經暗澹到了……我不忍再想下去了,等著他有所行動,起碼也應當起家攙扶養父一把,他卻始終穩坐在圖騰柱前,腰脊挺直,冷酷地看著這位謙虛的父老,既不是打量更不是揣摩。
馬兒放慢了腳步,行走在密林裡,要時候防備著腳下和身前,巨樹、藤蔓、毒蛇、夜遊的飛鳥……
我憤恚得兩腮滾燙,拿定主張,不上去見禮。
瞬息間,我被這位眉宇鋒利,神情冷竣的青年吸引住了,他那身鷹羽的聖裝,持在手中的蛇節金杖,放在身前的盛滿各色玉米粒的黑玉餐盤,都彰顯著一份原始的聰明與野性的崇高。
諸多奇妙的停滯,讓行動遲緩的行進,成了一樁賞心樂事。我受著獵奇心和新奇感的刺激,之前的驚駭煙消雲散,隻顧把眼睛瞪大,儘能夠辨認著黑暗中躁動不安的身影。